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恰是桃红柳绿、春暖花开的好时节!
如此春|光明媚之时,钟宇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当然无论是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里的各处屋舍,正在被府衙的差役一处处的查抄、贴封条,也不会高兴的起来!
这宅子自己刚住了还不到一天啊!钟宇不禁仰天长叹,老天哪!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啊!
忽然,正在仰天长叹的钟宇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仿佛那种拎着肉骨头走在大街上,被一只恶狗盯上的感觉。
钟宇不禁四处寻找那只‘恶狗’,发现府衙的徐班头正呲着一嘴的黄板牙,带着一脸猥琐又淫|荡的笑容,迈着八字步向自己走了过来。
钟宇不禁心里发虚,难道自己刚穿越过来,不但要沦落街头,还要菊花不保?!天哪,还是让我死算了!
“不要过来,我会叫人的!”
“嘿嘿,你一个被革了功名的秀才,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乖乖的把衣服脱了吧!”
“呃……呸,我钟宇怎么也是读书人,宁死不受此辱!”
“那就别怪爷们有辱斯文了,哥儿几个,给我把这穷酸秀才的衣袍脱了。府尹大人说了,要抄没这秀才全部的家财,给咱们公子赔偿汤药费。这秀才身上的袍子也在全部家财之内,给他留件里衣就好!”
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役,摁着钟宇,三下两下便把钟宇的外袍脱了下来,丝毫不理钟宇嘶声的抗议。……
“咣啷”,两锭银子从钟宇被衙役们剥下来的衣袍中掉了出来。
钟宇见了,不禁眼前一黑,完了,自己偷藏的最后一点保命钱看来也保不住了,天要亡我啊,呜呼哀哉!
“他娘的,你小子还敢偷藏银子,想找死啊!?哥几个给我再全身搜搜,务必不留一针一线。”
“没了,真没了”,钟宇赶紧拍拍身上的仅有的里衣,以证明自己身上真的藏不了东西了。
天哪,这要是被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摸遍自己身上,自己还有什么面目活下去啊,要摸也只能由小姑娘摸啊。
“这里的宅子、家具、奴婢,现在全是我家公子的了,现在你可以滚了!”徐班头威风凛凛的向钟宇宣布道。
……
穿着里衣站在自家大门口外的钟宇欲哭无泪。刚穿越过来就被府衙的衙役们抄家,自己大概能算得上史上最悲催的穿越者了吧!
你个倒霉的钟秀才,堂堂知府大人的公子你也敢打,真是找死没商量。
“破门的县令,灭门的府尹”,我这来自新世纪大天朝的人都知道,你个大明土著人,怎么连这个道理还不懂啊,唉!
咦,不对,灭门府尹,这么说这位知府大人还算厚道,好像只让我破家,没让灭我门啊,还是一位不错的官员嘛,这位知府好像还是有羞耻之心的,还是可以挽救的。
当然,钟宇现在暂时没有心思去挽救这位还算有羞耻之心的府尹,因为他发现自己有更紧迫的事情要做,他面对的是‘如何在大明朝生存下去’这一重大历史问题。
只穿里衣走在大街上的钟宇,自然引来不少怪异的目光,这可不是后世那个光着屁股画个彩绘,就可以上街乱跑的年代。
好在钟宇倒不是脸皮薄的人,对望向自己的人一律报以谦逊温和的微笑……初来宝地,一定要给大明百姓留下一个好的印象,钟宇默默的念叨。
不过眼下钟宇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考虑自己该如何活下去。衣食住行,除了这行,自己可以靠双脚解决外,好像那三项都没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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