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河畔,悦来客栈,天字甲号房,钟宇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枕头下枕着三十两银子。
唉,有钱真好,有钱就是可以这么任性,住最舒适的套房,睡最舒适的大床。这可是自己来到大明的第一个晚上,一定要睡舒服,“第一次”往往有很重要的纪念意义,无论是什么事,钟宇一直这么认为。
当然,在钟宇做出那首“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的《蝶恋花》时,被青州才子们誉为“秋水凝骨玉为神”的月巧姑娘,已经明显有自荐枕席的心意了。
纳兰才子的词作,杀伤力无疑是超级强大的。但为了自己能有个稳定的财源,钟宇还是以无上的毅力,选择了无视月巧姑娘那幽怨的眼神。若是真上了月巧姑娘的香榻,自己还怎么好意思理直气壮的拿诗词卖给她换银子!
当钟宇带着银子走的时候,月巧姑娘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怨。
月凉如水,洒落一地的银辉。
钟宇双手垫在脑后,想着自己的离奇遭遇。
莫名其妙穿越到了大明,悲催的看着自家被抄,紧接着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刁蛮女人,惊魂的县衙一游,被美若仙子的月巧姑娘欣赏,自己来到大明的这第一天,当真过的漫长……
想到那个刁蛮女人,钟宇不禁头皮发麻,明天赶紧还给她银子,以后再也不想见到她了。据损友杨凡说,这女人是青州的一大“祸害”,最近更是发了疯,每天就知道在街上捉贼,揍纨绔,一刻也不消停。青州的贼偷儿和纨绔,都对此表示强烈的愤慨,但却无可奈何,于是送了她个“胭脂虎”的外号,说她艳若桃李,毒若蛇蝎。
“胭脂虎高婉家,可是从永乐初年世袭下来的青州卫指挥使啊,祖上可是靖难的功臣,燕山左卫出身,英国公府一系,百年的世家……人家虽是武将世家,家里进士却也出了几个了,如今‘胭脂虎’的哥哥高昱更是青州有名的才子,高家可是文武通吃啊,在青州是绝对惹不起的的存在。青州的大小纨绔,被‘胭脂虎’整治了,那都是敢怒不敢言啊,文浩兄你还是赶紧把赔偿的汤药费给了那‘胭脂虎’吧,破财免灾啊!”
想想杨凡的话,钟宇就不寒而栗啊,惹不起啊,赶紧躲吧!
……
清晨,钟宇睡得正香。
砰!
钟宇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两扇房门颓然的晃来晃去,不断发出抗议。
钟宇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摁住枕头。
抬眼看去,来得是熟人,除了胭脂虎高婉,好像没有人会用如此霸气侧漏的出场方式。
“你不觉得你叫高霸更合适吗?真不知道你老爹怎么会给你起高婉这么名不副实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我爷爷给起的!”
“额……你来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吗,哦,不对,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理说不清吗?尤其房间内还有一位没穿衣服的翩翩佳公子!”
“我管你那么多,我来要账,赔我汤药费!”这种话说得霸气十足,大杀四方。
“那可不可以麻烦高小姐您出去等会,我要穿衣服!”
“砰”,两扇无辜的房门,又一次受到无辜的摧残,高婉的手劲似乎一点也不比脚力差。
……
“二十两银子,你数好”,钟宇从枕头下的银袋子中仔细的数出二十两银子。
“你有银子,为什么躲我!你不是说要在云竹轩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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