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杨凡道:“这是在下媒人!”
门子抬头看了一眼钟宇。钟宇今天特地好好捯饬了一番,身着一袭湖蓝绣锦儒衫,头戴逍遥巾,腰间系着一条绛紫色玉带,玉带上还别上了一个纳福玉佩,往那一站,倒真有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之感,卖相还是相当不错的。
门子暗自点点头,心道:这书生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不过这身份似乎差点,只是一个小小秀才,让老爷把大小姐嫁给他,怕是很难,不过这事就不是他一个门子管的了的了。
不过此时门子听了钟宇是来提亲的,倒不敢太过怠慢,对钟宇和杨凡客气的说道:“二位且在门房稍候,待我前去通报!”
……
高府内宅一个大花厅内,高奇和夫人正在喝着茶,跟自己那一对儿女谈笑着,一家四口倒是其乐融融。
高婉的父亲高奇每日忙于公事,倒是很少有在家闲着的时候,高婉的哥哥高昱也是青州有名的才子,每日不是忙于读书,便是跟文人才子聚会吟诗作对,一家四口倒是难得聚在一起。但今日高婉却硬是把一家人拉来花厅聚聚,说是许久不能相聚,今日都不许去干别的,一家人聊聊家常,联络联络感情。
当然高婉这么做,自是不单单是为了聊聊家常,昨日她便听钟宇说,今日要来提亲,是以把一家人聚在一起,到时她好帮钟宇敲敲边鼓。
高奇在跟高昱聊着一些青州的雅趣轶闻,他对自己这个儿子还是很满意的。高昱博学多才,却又谦虚温和,虽然父亲是卫指挥使,却从不仗势欺人,惹事生非,很得青州达官士绅的好评。
不过高奇望向高婉时,就有些头疼了,自己这个女儿的性子正好和儿子掉了个个,都过了二八年华了,还整天在青州惹事生非,青州城内的世家子弟都怕了她,都没人敢来提亲。前一阵本来想与前青州知府洛少华结个亲家。在青州城内单以家世论,怕只有这知府大人家的公子不用怕高婉,可是谁知道他儿子竟如此不堪。与洛知府家的亲事黄了以后,好长时间没人敢来提亲,好不容易前几天临朐马家来提亲,可自己这宝贝女儿却死活不同意,高奇有时真不知道拿自己这宝贝女儿怎么办!
一家人正在闲聊时,一个仆役进来禀告,说门前来了一个叫钟宇的秀才,自称是来提亲的。
高奇不禁奇怪的问道:“提什么亲,他想跟谁结亲?”
那仆役回禀道:“门房的老刘说:那秀才是为了大小姐来提亲的!”
高奇“嗤”一声轻笑,说道:“哪来的胆大包天的小秀才,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个小秀才想娶我们家大小姐,开什么玩笑!让门房把他打发走便是!”
高婉听自己父亲说连见都不见钟宇,就要把他打发走,不由开口道:“爹爹不如见一见吧,说不定是是一个有本事的秀才呢!”
高昱在旁听了钟宇的名字,也开口说道:“这个钟宇我听说过,倒确实颇有才名,他做的艳词倒是颇为不错!不过他一个小小秀才,想娶小妹,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高婉在旁嗔道:“他并不常作艳词,那些坊间传闻都是以讹传讹罢了!你那次替我做得那首《花月吟》,人家还和过一首呢,我吟诵一下,你听听,哪有一点艳词的意思?!”说着,高婉把钟宇剽窃的唐伯虎的那首《花月吟》背了出来。
高昱是有名的才子,也很是喜爱吟诗作词,一听高婉吟诵的诗,便知道此诗绝对是上乘佳作,这首《花月吟》作得清新婉丽、俗畅圆融,给人以畅爽愉悦的美感,比之自己那首意境上更胜一筹。高昱也是爱诗如命之人,见钟宇做出如此好诗,倒是渴望一见。
高婉母亲陈氏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女人心思毕竟细腻,她刚才见高婉说起钟宇的诗作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中便知自己这宝贝女儿怕是对这个秀才颇有好感。陈氏虽也是大家出身,倒不是那种门户之见严重的女人,觉得若是人不错,未必不可以考虑,况且自己这女儿的婚事也着实让她头疼。她倒想看看能被自家宝贝女儿看上的小秀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氏想及此处,不由得笑着对高奇说道:“听婉儿说这秀才的样子,似乎还不错,老爷不妨见上一见吧。”
“那便见一见吧,我倒看看一个小秀才,凭什么敢来我高家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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