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五年的春天,终于来了。
百姓褪下罩袍穿着单层直裾往来与街市。富贵人家需要买上一些新的精米,而贫困百姓则是为了买上一些商家屯压已久的陈年粟米。
那是粮仓的最下一层,黔首与鼠类同食。
马越也在这个春天结束之前赶回了凉州,将裴莺儿送至河东闻喜县之后各郡官道上多了许多关卡,一行人担心路上发生意外便急忙赶回陇县。
毕竟,关羽在河东郡还顶着在逃通缉犯的头衔呢。
凉州刺史梁鹄在洛阳汇报了工作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西凉,与他同行的还有数不清的朝廷信使与医匠。
光和五年二月,由京畿附近开始爆发出大规模疫病,并且迅速向周边辐射,汉帝刘宏因此为凉州、并州、荆州、益州加派医匠,并下诏免除司隶多处赋税。
梁鹄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凉州,抑制爆发的病情。凉州百姓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不能再被瘟疫所侵扰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前太尉段颖的死亡对于凉州将领意味着什么,毫不夸张的说,凉州上至将校,下至军卒。不是亲身跟随段颖征战凉州的老卒,就是父辈曾与段颖平定西羌的悍将。
坏就坏在,段颍不但是个身先士卒体恤士兵的好将军,还能够带领麾下战无不胜,士卒太过爱戴。在如今的凉州军上下都布满了段颍留下的烙印。段颍在洛阳狱中自杀而亡,消息传到凉州已经在凉州将校这个手握兵权的群体中造成了很大的震动。
如果这个时候,凉州百姓再被疫病影响……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梁鹄在刚刚抵达凉州地界的时候便派轻骑快马报告陇县,将疫情传播的消息散布六郡,甚至武威、金城等地。
“官道设卡,对于流民行商多加监察,一但发现疫情立即上报!”
“是!”
卫士领命快步退出刺史府,梁鹄两手在几案上撑着眉头紧锁,看着厅中的陇县大小官员,梁鹄问道:“诸位可有抑制疫病的方法?尽可说来。”
梁鹄是书法名家,但他治理地方的才能确实一般。平时监察地方多是那几个州从事与别驾费心尽力,而他本人多是写赋练字,正经处理政务的时间少之又少。
因此,到了这般需要政治敏锐的时候难免记得像是火锅上的蚂蚱也想不出个有实际意义的方法。
“怎么都不说话,平时一个个不都挺机灵的吗?怎么老夫到了用人之际尔等却都成了哑巴,来人,给老夫将各州从事都找回来!老夫要问他们防疫之法!”
此时的堂下都是郡中小吏,一样没有什么治理经验,而熟知凉州情况的几位从事,都被梁鹄派往地方宣读诏书去了。
所以梁鹄问不到什么防治之策。
说实话,马越对于梁鹄越来越不爽了,他觉得自己当时攀附梁鹄也许确实是走了一步错棋,就从梁鹄召集幕僚在府中讨论防治疫病却将朝廷下派的医匠放在府外就已经足够让马越失望的了。
他的这位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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