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男儿志在四方,他出去闯闯是对的。”
张云萍站在门口,看着桑红一脸黯然地自言自语,不由怔在那里,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一个人吃着饭还自言自语,说的话怎么云天雾地的听不明白。
桑红正喃喃自语着,一抬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开了房门的张云萍,她怎么来了?
桑红疑似幻觉,抬手揉揉眼,再看,只见张云萍已经走了过来。
她的身后赫然竟然是是是——梅兰儿,这两个女人怎么能一起走到她这里,桑红觉得出妖了。
连忙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微笑着问好:“阿姨好,梅姐好。”
张云萍笑着走过去,拉了她的手一起坐下,看看她的脸色,道:“醒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桑红眯眼一笑,抬手挽住张云萍的胳膊,认真地想了想,撒娇道:“额——好像是——肚子有点不舒服。”
张云萍神色一紧,梅兰儿也挑了眉毛尖,优雅地笑道:“来,可能是太饿了,胃一时间接受不了,躺那里我帮你检查一下。”
“嘿嘿,不用啦,我自己知道原因,”桑红故意卖了一下关子,看到她们俩一怔,就对张云萍笑着说,“因为阿姨你送的菜太好吃了,吃得我都有些撑了,呵呵。”说玩抬手虚虚地拍拍肚子。
张云萍也觉得很少被人这么亲近地挽着胳膊,可是,被桑红挽着胳膊后,她竟然就生出一种自然的亲热来,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
她看看美目中掩饰不住惊讶的梅兰儿,笑着对她解释道:“瞧瞧这丫头,我们书煜的准媳妇,没有一点优雅的淑女样,连说句话都这么孩子气地撒娇;你要是有人家梅医生一半的气质,我就觉得舒坦多了,抽空多向梅医生学学。”
桑红笑嘻嘻地看看梅兰儿,对上她冷淡的神色,胸无城府地对张云萍笑着说:“阿姨,你的想法和书煜的想法怎么恰好相反?”
额——她这一句话顿时吊住了那两个女人的胃口。
桑红率直地得意一笑道:“宋大哥赞成我多向没有什么知识但是聪明的人学习,说是那些人的那一套用理论讲不通、原始,甚至令人难堪,但往往处处都行得通;而受过高深教育的女人,事事讲风度,时时要涵养,连女人唯一的武器都失掉,怎么瞧都假模假式,难以让人生出喜欢来。”
桑红觉得这两个女人凑到一起,对她来说就是个灾难,她本能地感觉到了威胁。
怎么一会儿都不让人消停!
原来张云萍的一个当年一起工作过的老姐妹,退休后又返聘回岗了,在这个医院里挂了个头衔。
她过去两人聊了一会儿,看看到了中午,两人就一起到餐厅吃饭。
在餐厅刚好遇到了殷勤的梅兰儿,这梅兰儿虽然不喜交际,却因为过人的医术和钻研精神,深得领导层的欣赏,那个老姐妹刚好知道梅兰儿和宋书煜的关系,就借机想促成美事,对张云萍说:“瞧瞧那女子,一身清雅脱俗的气质,颇有你当年的模样,听说和你们书煜是校友,更有小道消息说她很喜欢你们家书煜,怎么不让她发展成你家媳妇啊,多好的人才。”
说着又把梅兰儿的主要业绩和人品都给她说了的大概。
张云萍一边觉得这梅兰儿了不起,可听到建议她发展成自己家的媳妇,就笑了:“我们家那黑木头,怎么配得上人家这样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子,这样的气质,好是好,就是太清冷了些,一般的男人,哪里有那股胆气往她边上靠,这女孩子能让男人自惭形秽啊!”
“你们家小三要是根木头,也是根长在福地的沉香木,或者金丝楠木之类的极品,呵呵。”
那老姐妹打趣地笑,却再不多说,这种事情都是看缘分的,她们活到了这把年纪,自然知道话如何点到即止。
那边梅兰儿看到张云萍,心底五味杂陈,知道她来是为了桑红,却也为自己能单独和她相处而喜悦,除去宋书煜是她儿子之外,她也很仰慕这个在医院里留下很多功绩的了不起的女人。
在她们生活的那个不够开放的年代,一个女人能爱情事业双丰收,拥有今天让人仰望的地位,实在是太让人羡慕了。
看到她们俩笑吟吟地看着她说话,梅兰儿就殷勤地笑着端了自己的饭菜过来,和她们攀谈,听到张云萍说是为了桑红来的,当即就随意地聊聊桑红的病情,刚好昨晚那个大眼睛护士给她描绘过桑红的矫情模样,她正好原样照搬说了,听得那两个女人都不由觉得荒诞不经。
梅兰儿也不再添油加醋,就是把这事情当成笑话或者闲话来说的,纯属逗乐:“我和书煜比较熟悉,听那护士的话,第一反应就觉得是不是她认错人了,那小姑娘他曾经带着,我也见过两次,没说过话,瞧着挺乖巧机灵的,一会儿跟着阿姨一起过去看看,这个能让冷硬的宋书煜也柔肠百转的小丫头到底什么性子。”
“你说的这些,我实在也无法想象。”张云萍说着也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不过,那反应,梅兰儿很清楚——不笑就证明是不喜了。
饭后梅兰儿就很自然地跟着张云萍回到了病房区,陪着去看桑红。
这两个女人即便从来没有照过面,却都是知道对方的。
张云萍虽然喜欢梅兰儿的模样人品,可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人,哪里是让人乱点鸳鸯谱的主儿,她也听说过儿子和梅兰儿走得近的事情,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俩人的关系一点都不会暧昧,但凡有暧昧了,她那儿子早就把人家娶回家了,哪里用得着她们在一边急的干瞪眼。
从心底里,她也觉得如果这梅兰儿对宋书煜有意思,她就该趁着这个机会,让她断了念头,儿子喜欢上桑红不容易,她不希望再生事端,让这喜事一推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