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牵手。
唐瑜领着三公主走了,宋钦面无表情进了归云楼。
直到王爷的脚步声去了二楼,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才悄悄地互相看了一眼。
奇怪啊,王爷明明在里面,怎么又从前面过来了?难道归云楼还有第二处门?
而一直守在三楼的贴身侍卫褚风,在听到王爷上楼的脚步声后,脑袋垂得更低了。
他是唯一知道王爷破天荒跳楼的人,一旦露出任何异色,他怕自己今晚小命不保。
至于王爷为何跳楼,打死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其实王爷跳楼,是为了……
多看唐家大姑娘一眼,那个才十三岁就被传成京城第一闺秀也确实当得起这盛名的唐瑜唐姑娘。
心惊胆颤,直到宋钦从他面前毫不停留地走进房间,褚风才暗暗松了半口气,另外半口,还得看他能不能熬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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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瑜在王府用过午饭,好生哄了舍不得她走的三公主一会儿,才领着墨兰回了景宁侯府。
唐慕元去兵部了,卫昭不放心她,中午没吃饭就跑过来等消息。
“怎么样?”打发墨兰在松风堂外面守着,卫昭紧张地端详心上人,“没出事吧?”
“你看我像出事的吗?”唐瑜坐到椅子上,笑着看他。
卫昭在她对面落座,神情凝重地解释道:“早朝后他见了几个大臣,没过多久就回了王府,太过反常,我忍不住担心。”
唐瑜有些意外,她见到宋钦时都快晌午了,那之前一个多时辰,宋钦去了何处?
算了,那些与她无关。
“我没事,陪三公主说话时见了一面,见礼过后他就走了。”唐瑜再次安抚他,“对了,三公主瞧着挺好的,唉,她人小不懂事,那边稍微对她好点,三公主就满足了,哪里真正分得清好赖。”
卫昭颔首,猜也猜得到。
唐瑜刚刚赴宴回来,有点累,起身让卫昭早点回宫,卫昭恋恋不舍看她一眼,这才离开。
唐瑜回了梅阁,换过衣服,躺到床上午睡。
就在她好梦正酣时,北疆要塞青城派人送来八百里加急战报,匈奴率领二十万铁骑偷袭了!
宋钦匆匆进宫,召集文武大臣议战。
唐瑜睡梦中被管事派人叫醒,得知边疆战事起,心里突然七上八下的。
父亲是武官,会不会……
结果却是怕什么来什么,黄昏时唐慕元派人传话给长女,让长女替他收拾行囊,明天一早他便要领兵赶赴青城。
唐瑜跌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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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侯府,松风堂。
外面夜色弥漫,房内灯光朦胧,唐瑜刚刚坐下,椅子还没坐热,她又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焦虑地往前面望,盼望见到父亲的身影。
“姑娘,要不您先回房休息,侯爷回来了我去叫您?”墨兰换了热茶回来,体贴地道。
唐瑜摇摇头,明早父亲就要出征,今晚是她与父亲话别的唯一机会,等到半夜她也会等下去。
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迟迟等不到人,唐瑜烦乱地回到椅子上。
墨兰给她倒茶。
唐瑜端起茶碗,喝茶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唐瑜大喜,立即放下茶碗赶了出去,只是出了门,却见容氏领着她的丫鬟脚步急切地走来了。
惊喜变成失望,唐瑜脸沉下来,重新去椅子上坐。
“瑜儿,你父亲还没回来吗?怎么没派人去宫里打听打听消息?”丈夫再不喜欢自己,容氏都把丈夫当天,如今丈夫就要去刀枪不长眼的战场,容氏一颗心就跟悬在了半空一样,哄完一双子女先睡,她又折了回来。
“父亲此时正与大臣们商议战事,派人过去只会分父亲的心。”唐瑜沉着脸解释道。
容氏想想也是,坐在唐瑜对面,长吁短叹地抱怨起来,“那么多大臣,为何偏偏选中你父亲了?准是摄政王不安好心……”
这时候埋怨起摄政王来了,早上还巴不得送女儿去人家那边赴宴的。
唐瑜没再理睬容氏的唠叨,她心烦。
父亲年轻时左腿受过伤,当时没觉得如何,这两年每到秋冬,父亲左腿便会隐隐作痛,所以父亲烧炭比较早,冬天也尽量不外出做客。现在父亲要去比京城更寒冷的北疆,匈奴又来势汹汹,唐瑜……
望着漆黑如墨的夜色,唐瑜微微扬起下巴。
她不能哭,哭不是好兆头。
可她真的怕,她已经没有母亲了,父亲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唐瑜怕父亲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