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皇上听了倒松了一口气,似他们没有遇到好机缘使得他便不再遗憾了一般,又笑问:“听说浩哥儿媳妇给朕也织了一幅画儿,现在织得怎么样了?”
云娘便道:“还要一两个月才能得,因为是第一次织山水,十分不容易,只怕错了一点,但赶在万寿节前定然完工献上的。”
贤妃便道:“皇上竟然向臣妾娘家要东西,倒是好笑!”
皇上也笑,“我虽然向浩哥儿媳妇要了东西,但是我也给她写了匾,就算是用字换的锦吧。”
云娘见皇上十分喜悦,赶紧也道:“如此,我便不敢了,皇上的字有多值钱,我的锦又算什么呢。”
皇上听了十分地喜悦,他一向自尊自贵,不大随意赏人字匾的,倒是对云娘破了例,不但赏了,而且还赏了两次。现在与两个年青人谈笑一回,便赐了宴,让太监带着他们下去吃过,然后放了玉瀚的假,令他们出宫了。
玉瀚免不了问:“姑姑果真是为了吩咐太医给你诊脉才招你入宫的吗?”
云娘只能点头道:“想来是吧,其实我也一直想着请个名医看看呢,不管怎么样也能明白了。”又将踢毽子的事略改了改,让玉瀚相信贤妃并未对她发难。
回了府里没多久,太医院的两位院判便到了武定侯府。云娘早已经换了衣裳等侯,她原来自己出门惯了的,所以也不设帐子,只坐在桌前请太医看脉。
来的两位太医都是都是女科圣手,先前也听了吩咐,知道原因,是以进来行了礼,却先不问诊,只调息之后诊脉。其中一人诊了便“咦”了一声,又让另一人道:“如珠替替然,往来流利却还前?你来再诊。”
那人听了也面露惊色,便也上来诊了一回。
云娘听不懂,却以为自己的病果真治不好了,虽然早知道了,但一时之间还是伤心的,再瞧玉瀚,竟满脸惊色,直直地看着那两位太医。
第二位太医诊脉便诊了半晌,也向先前那人点头道:“果真如此。”然后转向云娘道:“不知月信如何?”
云娘一向不准的,她平日亦不大记在心上,现在果然想不起来,“似乎有很久了吧。”还是一旁的李嬷嬷搬着手指头算着换洗衣裳的时间上前道:“过了两个月了。”
“最近饮食可好?”
云娘这些日子胃口是差了些,“不过是因天气太热,所以才不大喜欢吃东西。”
这时玉瀚上前急道:“果然是吗?”
那两位太医便也都点头笑道:“应该没错了。”
云娘便有些糊涂,忍不住问:“你们在说什么,也告诉我才是呢。”
汤玉瀚便笑着过来揽住她的肩头道:“云娘,我们有了!”
“有什么?”
李嬷嬷亦笑,“自然是有孩子了!”
“什么!”云娘半晌没有醒过神来,有孩子了?那怎么可能?两位太医是来帮她看病的,药尚且没有吃呢,竟然就有了孩子?可是她看着玉瀚满是喜色的脸,听着李嬷嬷叫江花去拿红封,又见两位太医向他们拱手道喜,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她果真有孩子了!
突然她便想起了一事,赶紧道:“今天我还踢了毽子,可能有事?”
两位太医都道:“夫人的脉相是极稳的,并不要紧,只是既然知道了,从此便要小心为上。”又说了些保养的方法才告辞而去。
玉瀚只送到了院门前便回来,挨在云娘身旁坐下,轻轻揽住她的腰道:“真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啊!”
云娘的手正按在肚子上,却也傻呆呆地,“我也有些不信呢。”又拉了玉瀚的手来摸道:“你觉得我的肚子变大了吗?”
汤玉瀚细细摸了半晌,“好像没有。”又道:“昨晚我便没觉得有什么。”
昨晚,提到了昨晚,云娘便赶紧道:“今天可不能了,总是要小心为上。”
“我自是知道的。”
正说着话,小丫头跑过来通传,“大奶奶来了!”
云娘赶紧要起身,玉瀚却赶紧伸了手扶他起来,迎到门前,大嫂却已经进来了,笑道:“我刚听了消息,急忙过来看看。”说着向云娘道:“你还起来做什么,赶紧回去躺下,想吃什么用什么只管打发人到我那里要。”说着亲手扶着她坐到了炕上。
又向李嬷嬷邓嬷嬷两个严厉地道:“六奶奶年青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竟然也含糊过去了,亏了娘娘命太医来看脉,否则出了事可怎么办?”
李嬷嬷和邓嬷嬷也都十分地后怕,“果然是我们的不是了,竟然连奶奶身上的事都没有想到。”其实她们早就听说了六奶奶是不会生养的,所以便没有在这上面用心。
云娘却知道怪不得两位嬷嬷,只得笑道:“大嫂不要责备她们了,是我自己一向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