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南蔚再次感叹:不虚此行。
等回到自个的院子里,南蔚就继续这几日的安排:喝解毒药,泡解毒药汤,打拳……周而复始,并没有一丝一毫再去关心其他人事物的意思。
而正如他所料,第二天,言嬷嬷就不无遗憾地道:“老爷又出门了,听说是去了北地,府里跟胡人的生意出了些变故。”
南蔚正赤条条泡在木桶内的药汤里,一门心思用魂识牵引着药力走遍全身,闻言他假装没听到,反正言嬷嬷也不需要他的回应。
等药力尽数被吸收,被丹桂捞起来擦干,南蔚感受了一下,非常欣慰。
这个时代元气泛滥,便是药材的效力都比自己想象得更好上许多!
如今才过了第五次,他浑身上下的毒就已经快要干净了,恐怕不用像他当日所说的七八次,再有一次就能结束。
南蔚可没有半点虐待自己的意思,能少被疼痛折磨一回,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南蔚还是跟往常一样,天边才稍稍露出些鱼肚般的颜色便爬了起来,跑到院子里光照最好的位置,摆开架势,开始打拳。
每日晨间紫气东来,元气纯粹,相较于白日时驳杂的元气,对南蔚好处更多。
打了一趟拳,南蔚刚停下,却听到身后有窸窣的布料摩擦声。
回头一看,却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正一板一眼地学着他方才打的拳法,一五一十地使了一遍。
然后那小孩子眨巴眨巴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小弟弟,你这个拳法打得可真好,打完之后浑身都好舒服啊。”
南蔚:……
这孩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南蔚在此之前从未在府里看到过,翻遍了前身的记忆也没有答案。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孩子正是那日所见在府里借住之人。
而对方果然不简单,虽然南蔚打的这套锻体拳在万年后属于打基础的普及型拳法,整个大罗灵界会这套拳法的没有全部修士也足有九成修士,但看一遍就能一点不差地打出来,便连那最细微末节的起承转合都毫无疏漏……
可见这孩子的悟性有多可怕!
接着南蔚才不高兴道:“谁是小弟弟,我是南蔚!”
虽然他打心眼里觉得这孩子长得实在非常好看,眉目如画,肤白如玉,眼睛又黑又亮——但“小弟弟”的称呼足够让南蔚从美色中清醒过来。
那孩子微微一笑:“南蔚弟弟,我叫南衡!”
南蔚不干了:“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年长!”
南衡就看了他一眼。
这眼神实在太浅显易懂,南蔚更不高兴了:“我七岁了!”
南衡吃了一惊:“你七岁啦?”他比了比南蔚现下的身高,“可你跟我四岁时差不多。”
南蔚:……若再早上两日,还没到四岁呢!
南衡又道:“但我还是比你年长,我马上就八岁了!”
南蔚睨了他一眼,没吭声。
南衡凑到跟前,鼻子动了动:“这个味道果然是从南蔚弟弟你身上传出来的。”
南蔚退后一步:“你干嘛?”
南衡两眼放光:“南蔚弟弟,你好香,闻起来很好吃!”
南蔚狐疑地瞅他一眼:难道此人其实是妖兽化形?
南衡在思索,一边喃喃自语:“……是什么香味呢?芝米糕?蟹黄包?莲白碎?”
南蔚听他一气儿报出了足有几十种吃食的名字,忍不住将魔宗尊者的形象搁置一边,朝天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嬷嬷。”他叫。
言嬷嬷过来,瞧见南衡倒是一点不惊讶:“这位小少爷是……”
南衡艰难地从美味中回过神来,笑得很甜蜜:“嬷嬷你好,我是南衡。”
南蔚道:“就是那个借住的。”
南衡扭头看他:“嗯,蔚弟弟说的不错,我暂时借住在贵府上。”
南蔚:……放肆!谁允许你去掉姓氏的!
南蔚道:“嬷嬷,把他带出去。”
言嬷嬷略有些迟疑:“大哥儿?”
南蔚道:“言嬷嬷。”
言嬷嬷就抱起了南衡:“南衡少爷,我送你出去。”
南衡不想走:“蔚弟弟我……”
可一见南蔚瞪过来圆溜溜的眼睛,他剩下的话就全数飞到了不知什么地方,他咽了咽口水,边被言嬷嬷抱出院外,边胡思乱想:蔚弟弟肯定是因为我没带好吃的过来才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