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跟本宗有缘之人……”他深深看了眼南蔚,“才能看到它上面不同寻常的东西。”
南蔚把玩着手中玉牌,心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裴之衡道:“你会将此物拿出来问我,恐怕是在上面看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吧?虽然在我看来,它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牌,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若非是你问得奇怪,我又曾亲眼见过腾龙令,恐怕也未必能猜到它是一块玄机令。”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关于手中玉牌是何物的答案都变得不重要了,南蔚更想知道的,是裴之衡在太一宗内跟那个谢师兄的关系究竟有多密切……
“哦。”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道。
裴之衡认真道:“南兄,我不知你是否已有宗门,但我瞧着你很可能并无宗门。虽然你已是筑基修士,但有此物在手,想要拜入太一宗,也是完全可以的。”他露出骄傲神色,“别的且不说,在荣国,我们太一宗可是修士最想拜入其中的宗门。”
南蔚就又哦了一声,心念电转之间也认认真真地盘算起来。
其实他对于进入哪一座宗门并无偏执,魔宗也可,仙宗亦行。吕南城一事让南蔚对现在的魔宗是什么情况也有了点猜测,只不知无极魔宗又会是何种样子。
既然如今有玄机令在手,他是不是干脆就选择太一宗好了?
南蔚盯着手中所谓的玄机令看,上面的“太一”二字益发好似灵动起来,竟仿佛变成了活物,直直往他眼中钻来!
他稍微吃了一惊,平静下来以后,南蔚就在意识中见到了一位风采出众的白袍青年。
此人虽然是含笑相对,但他的存在却给南蔚的魂念带来了极大的压力,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让南蔚几乎要捧住脑袋,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拿头撞墙的冲动。
裴之衡不明所以:“南兄你怎么了?”他见南蔚忽然用手扶住额头,面上虽然没有表情,却立即联想到了自身,“莫非你也有头疼的毛病?”
南蔚一面努力用魂念对抗着那白袍青年带来的压力,一面泰然自若地道:“没有。”
裴之衡信以为真,没有多问,只是示意南蔚赶紧用饭。
南蔚便一边用筷子拈菜,一边继续水深火热。
这一顿饭可谓是他自从来到这具身体中以来最为漫长、最为食不知味、最为一言难尽的一顿。
明明端上桌的都是些难得一见的美味,妖兽肉被烹饪得鲜香美味入口不凡,灵植菜蔬灵气浓郁唇齿留香……可南蔚却机械似的往口中送着菜肴,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心思来品味。
因为自始至终,那白袍青年所施加的压力都如影随形一般存在于他的意念中。
直到一顿饭结束,那白袍青年才逐渐变作虚影,最终彻底在南蔚脑海中消失。
不过若是要他选择,南蔚恐怕还会选择下一次再有这般压力,味同嚼蜡便味同嚼蜡吧!
因为只是一顿饭的工夫,南蔚发现自身魂念竟然愈发凝实,甚至能够覆盖的最大限度,能够穿透的最大限度,乃至于分化成魂念触手的能力,都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
南蔚已是明白过来,那白袍青年有些像后世那天佛院和慈航阁所用的观想图像,他们用菩萨图像进行观想,锤炼自身,而方才的白袍青年,也同样帮助南蔚锤炼了他的魂念!
到了这个时候,他更是再肯定不过,这块玄机令,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从饭馆中出来,裴之衡和南蔚原路返回出了巷子,沿着宽阔的大道往裴氏府邸走去。虽然他们二人都是修士,但九安却对修士颇有一些限制,因此城内并不能使用法器代步,更不能随意飞入空中。
此时天色渐暗,两个人的步伐不知不觉慢了下来,南蔚是又有些心不在焉,裴之衡却好象也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