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车外,一时竟有些出神了。
崔婕半天没等到回复,见金乡望着车外发呆,不由提高了声量:“县主,县主!”
金乡赫然回神,神情慌乱地抬手理了理发鬓掩饰尴尬。
“啊,婕儿,我走了,你好好保重。”金乡答非所问道。
崔婕哭笑不得:“县主,以后有闲暇多来渭南看我,长安离渭南不远,夫君若去长安,我也会去看你的。”
金乡矜持一笑,道:“好的,我若有瑕,定来庄子看你。”
嘴里说着话,目光却不自觉地瞥向李钦载,这句话倒像是冲着他说的。
滕王将三人的表现看在眼里,愈发担忧,重重地咳了两声。
金乡察觉自己失态了,仿佛被强烈的道德羞耻感谴责,脸蛋一红,慌忙放下车帘,隔绝了她与他的视线。
滕王身手矫健地窜上马车,人没坐稳便催促车夫赶紧启行。
此地是非多,恩怨多,儿女不清不白的小情愫也多。
不宜久留!
…………
看着滕王父女的马车远去,崔婕擦了擦眼角,然后嘟着小嘴儿道:“县主都没跟妾身告别呢,她今日魂不守舍的,不知在想什么。”
李钦载叹道:“昨日我又把她爹的钱骗光了,可能她在心疼吧。”
崔婕睁大了眼:“你又……夫君,咱家不缺钱,为何你总是跟滕王过不去?”
“这话说的,正因为我不停地弄钱,咱家才不缺钱,你把因果关系搞反了知道吗?”
“至于滕王,这次他可是心甘情愿给我送钱,若不是辈分不对,他都恨不得给我磕一个,你信吗?”
崔婕愣愣地看着他,见李钦载表情正经,一点都不像胡说的样子,半晌之后,崔婕冷不丁捶了他一记。
“你又胡说八道!”
夫妻笑闹过后,崔婕怅然若失道:“好希望县主能在咱家多留几日,当年妾身与她可是无话不说呢……”
“这次不知为何,县主好像文静了许多,很多话也不跟我说了,夫君,人长大后都是这样吗?都不再对朋友说心事了吗?”
李钦载想了想,道:“大概是吧,人越长大越不纯洁,内心很多的阴暗念头自己想想都觉得脏,当然不可能对别人说,再亲密的朋友也不行。”
崔婕睁大了眼睛:“县主也会有阴暗念头?她那么单纯的女子……”
李钦载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笑道:“县主当然不是,她是小仙女呢,小仙女屙的粑粑都是香的。”
崔婕呀地一声尖叫,没命地捶他:“你又胡说八道!恶心死了!”
滕王父女的马车已消失不见,夫妻俩往回走。
崔婕突然噗嗤一笑,道:“妾身把夫君做的那个罩罩,还有月事时用的卫生……巾,给县主送了几份呢,县主当时那个表情,螃蟹煮熟了也没她的脸红,哈哈。”
“夫人,下次送我做的东西记得善始善终,不然影响为夫我的口碑。”
“啥叫善始善终?”
“你告诉她,为夫我提供上门安装。”
崔婕脚步一顿,呆怔地看着他,李钦载一脸无辜,仿佛只是个老实本分纯粹只想提供售后服务的诚信商人。
夫妻对视良久,崔婕突然跳了起来,对李钦载又掐又打,在他身上耍完了一整套降龙十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