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夜渐渐深了,展夜风一直在沙发上昏睡,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醒了。
云星河进内室拿了一张毯子盖在展夜风身上,怕是今晚他就得这样睡一夜了,只能祈祷他明日会忘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再要求看她的手臂了。
想到手臂,云星河猛然记起自己换下的绷带还丢在垃圾桶里没处理掉,明日若是被展夜风发现了,一切真相就大白了。
拍拍脑袋,她系好垃圾袋立刻出门了。
门刚刚阖上,展夜风就翻身坐起,周身上下哪里还有之前酒醉和被打晕的样子。他扭转了一下头部:“这个女人手劲还真是不小。”
看看空空荡荡的垃圾桶,展夜风一抹邪嗜的笑容浮现在脸上,眼中一片了然的神色。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女人真的有问题。
他右手伸进西装的内口袋中,启动了一个钢笔帽上的扫描仪,然后在屋内走动了一圈,皆没有显示出有干扰的信息。
但是当他靠近书柜的时候,笔帽有轻微的震颤,展夜风越发靠近书柜,笔帽的震动就越厉害。他抽出书架上的书仔细查看,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物事,接着正要更深入地探入书架后方时,一声微小地开锁的声音传来,展夜风立即缩回探寻的手,装作正在翻看书籍的样子。
云星河推门进来,就看到展夜风斜倚着书柜翻看着一本书,面部线条在头顶的小射灯的照射下显出前所未有的柔和。
仿佛是刚刚看到她回来,展夜风合上书籍原封不动地插回书架上:“我好像睡了很久。”
云星河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一脸镇定地回答道:“是啊,风少恐怕是今天应酬的时候又喝多了,刚才一进门就睡着了。”
“哦?”展夜风貌似无意的用手抚了抚脖子:“我怎么感觉像被人打了一顿,身体痛得很。”
云星河脸微微红,随即被笑容掩盖了过去:“这世界上还有人敢打风少的人,只怕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世界上我从未遇见过敢在我面前玩花样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展夜风边说边走近云星河,缓缓靠近她的脸。
云星河与他漆黑得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眸对视,有些尴尬地干笑出声:“我怎么会知道呢?”说罢,逃离开他的视线,向沙发走去。
展夜风紧迫盯人,似乎要在她背上灼烧出一个洞来:“因为我让他们都消失了…。。”
话音一落,满室寂静,云星河猛然抬起头看向他,似乎想找出点蛛丝马迹,可是,展夜风的脸上永远摆着那副冷酷冰冷的表情,根本没有破绽可以让人找出来。
云星河不动声色地看向在她身边坐下的展夜风:“既然风少已经恢复了状态,我这就打电话给李助理来接您吧!毕竟这也太晚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准备会议的事情。”
展夜风伸出食指对冲她晃了晃:“不用,我已经叫他过来了。”
“如你所说,你确实是一个出色的助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打起精神,以后恐怕会有更多的工作交给你,希望你能够承受得了那些压力。”展夜风起身向门口走去。
最后转身向跟过来送她的云星河问了一句:“为什么你明明不近视,偏偏要每天戴个眼镜?”
云星河呐呐无言,脑中飞快的搜索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展夜风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继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