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陈公子肝郁难舒,导致本就虚弱的脾胃更虚,自然就易晕,易吐;而脾胃越发虚弱,不得蕴化,便生痰湿,自然就身重体乏,睡眠不香。陈公子,万事还是要放宽心哪……”
“那现在怎么说,可好治?”欧阳天问道。暗想:李郎中的确有些料,从脉像上就得知少爷肝气郁结,能不郁结吗?从最初知道王姑娘就是要找的人,到今天在大房因菊花的花痴,又生怒郁。再到王姑娘身上的惊人异味……
少爷身娇体贵易不适啊,不过京城哪家公子少爷都这样。可李郎中的话也十分有道理,练家子与干重活的人,多是不易生病,哪里像少爷这般。受些激就一会晕,一会吐的。
李郎中又笑:“无大碍的,陈公子服我的方子调理一阵吧。但切记饮食要以清淡为主,忌酒肉,保持心情愉快。陈公子如此风华正茂,更要保重身体。”
“李郎中。你是说,你能治好我的毛病?”陈晟睿疑惑地问。他脾胃的毛病从小就有,吃了多少太医的方子也不见好转,这个乡里乡下的小郎中,能治好?
李郎中笑道:“承蒙陈公子信任。若是陈公子在这能呆上半年,我自然能治好,但是,这里可是乡下,怕是陈公子呆不了。”
“呆得了,我呆上半年。”陈晟睿果断说道。
他是第一次来到李郎中的家里。前次是李郎中上门看诊的。从他进屋起,就发现屋内十分阴凉,这应是在建屋时做了处理的。
并且。他一坐下就察觉,这个传说中的李姓族长留下的屋子相当低调而奢华。虽是几十年的老砖房了,仍保持着不错的面貌。就连他坐的桌椅和身边的案几。都是上了百年的,且件件都是上等品料。只是因为时间太久远,家中又无女性,不懂打理,如同珍珠蒙尘一般。
而屋里其它的家具与摆设,除了与医药相关的用具是普通的。全是有了许多年头的上等精品。
不难想像,当年李姓家族的丰厚底蕴。怪不得李郎中在村里穿着体面。听说看病常不收钱还倒贴药材。
李郎中做为最后一任李家村族长的玄孙,在这个曾是李家村。现名叫跨桥村的地方,领着为数不多的几户李姓后人,守着李家宗祠,真是孝子贤孙啊。
心中便对李郎中生出不少好感来。
李郎中笑道:“若是陈公子愿意在此呆上半年,老夫我自然保证你身体康健。”
“李郎中如此言之凿凿,我便也愿意吃上半年药。”陈晟睿说道,又问,“李郎中,请问祖上何人?”
他的母亲也姓李,没准是同一个李家。
“如今村里的李家袓祠祭拜的便是我的嫡枝远袓——李阳。是他老人家当年建起的李家村。”李郎中说到这里,有些许唏嘘之色。
李阳,与母亲祖上并无此人。看来不是同宗。但这不妨碍陈晟睿此时的打算:调理身体、查清书法者到底是谁、找出欧阳天坚信没逝的高人,再想法跟那高人习功夫。
“李郎中,那我们四人便租你半年的屋子,反正你这儿屋子大,又清静,多我们四人也给屋子增增人气。如何?”陈晟睿问道。
李郎中沉默了一会,才不急不缓地说道:“如此也好,我便可以调理陈公子的膳食。只是说要租,倒也不必,只需爱护好屋里的家具摆设、支付诊金即可。但是,陈公子一定要尊我的医嘱,不可放任作息与饮食,并且每次诊案我得留底存档,可好?当然,我不会用陈公子的真名。”
“当然可以,但租金岂能不付?”陈晟睿愉快说道。此时他缓过了精神,气色恢复,舒服多了。
“当真不必付租金,陈公子。不如这样,我这儿无女子妇人,无法伺候你们日常的衣食住行,陈公子若是住我这儿,怕是得请妇人来打理这些的,到时连我的一并打理了就行。不瞒陈公子说,我如今也有些肠胃上的不适,多年来,我的饮食这块着实无奈啊……”李郎中坦荡地笑言。
单身男子,饮食能到位才怪呢,又是个这么文弱的郎中,太能理解了。陈晟睿笑道:“这法子甚好。”
就这样,陈晟睿在李郎中家中住下来了。
欧阳天去大房报了信,祝宝收拾了一应东西,一车拉来了李郎中这儿,并请了几个村妇,把打扫了四间空屋,擦拭得干干净净。
祝宝与李郎中相商询问后,听从李郎中的建议,雇了四个干净利索的村妇。一个专门打理院里的卫生,一个专门打理屋里的清洁,还有两个妇人是厨艺十分不错,专门打理几人的饭食。
至于衣裳,仍是由之前王家大房帮雇的人给洗的。村妇们看钱重,省得到时起了不必要的麻烦与口角。
这四个妇人,是李郎中举贤不避亲推荐的,打理饭食的主厨就是赖娃娘。
这让陈晟睿很是欢喜,如此一比较,李郎中雇人雇到位的作派实属体贴又大气,到底是大族之后啊。这老砖屋子又空又宽大又阴凉,伺候的人也多,可比在王家大房住着要舒适多了。
但问到李郎中为何自己当初不请人,害苦了肠胃时,李郎中苦笑:“陈公子,我才一个人,不可能请四个人,请一人,或买一丫鬟,都恐人言可畏啊。李姓才几户,敌不过村里的外姓之人的口舌。”
怪不得,还以为是他作派大气呢。陈晟睿哈哈大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