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宝正与菊花在小厅里下棋。
菊花不算聪明,但她有着与王永光相同的地方,就是很懂得抓住机会。想来是遗传了她娘亲刘氏。自从不得不认命跟祝宝后,她就换了面孔,对祝宝嘘寒问暖,这些事是女子的本能,胡氏也私下教授了不少。祝宝当然受用,又花了不少银子给菊花买了新衣裳,还教她学会了下棋。
菊花下棋很烂,每走一子还小心地问他:这样好不好?祝宝每每被她的烂棋乐得半死,她就羞答答地低头脸红。
祝宝是越发喜欢她了。
所有的大院的丫鬟,当然也包括候府里的丫鬟,哪个也不能像菊花这样动不动就脸红作羞。他从菊花身上看到了,曾经接触过的旁的女子没有的东西,就是这种没见识,又不遮掩的没见识。这让他浑身满是豪气,这样的女子多好,动不动就问他,可见对他的见识是多么崇拜。
在胡氏眼中,这个小姑子,脑子笨,厨艺不好,女红一般,家务活也不会做。但好在是个能听进话的。说了不让她去肖想陈公子,就断了念想。傻人有傻福,菊花长得就是福样,不管多笨,都是能跟上好男人的,前个黄家家境好,现在的祝宝更是前程远大。
下人怎么了,下人也得看是什么下人。连太监也都有妃子巴结呢。
菊花是长得不错,皮肤又白,愣是对上祝宝小哥的眼了。看来不用相公出手,菊花也是迟早会让祝宝小哥娶她为妻室而不是妾室的。到时举家迁入京城,候府那么大的产业,指缝里漏出一点。也够一辈子富贵啊。看看祝宝就知道了,出手多阔,给菊花置办的几身衣裳,都是从蒲亭城买的,几十两银子一套呢。一辈子也没穿过这么贵的衣裳。
菊花意料之内地又输了,羞涩道:“我又输了。祝宝。”
祝宝听得心里痒痒酥酥的。在桌下捏着菊花的手:“输给我没事。”
菊花点头。
祝宝笑问:“菊花,你那喜鹊妹妹那么野蛮,打你好几回,你恨不恨她啊?”
菊花摇头,说:“当然恨的。”又马上道,“可后来……也就不恨了。”
菊花说这话很紧张,她很恨,恨不得咬死喜鹊,要她又打不过喜鹊。恨死了啊!但大哥交待了,不可乱言二房是非,现在是关健时期,大宅里的人都喜欢家宅和睦的。况且现在那个凤小姐与她据说很是交好。
祝宝听了此话,只觉朴素又说不出的真性情。捏着菊花的手紧了紧,说道:“菊花,你那妹妹可作怪呢,打人不算。脾气还暴,哪像你这般。”
菊花低下了头,又是一脸羞涩的模样。声如蚊虫:“她从小就这样,蛮得很,又野,不过也不得怪她,毕竟我二叔去了,她只有娘没有爹爹。因为分了家,奶奶与爷爷也不好管得太多。所以……”
又问:“祝宝,那个凤小姐。你们认识?是什么来头啊?”
祝宝笑笑,说道:“认识,都是京城上流圈里的人物,谁不认识谁啊,什么来头与你无关,别去管那么多闲事。来,说说你那作怪的妹妹,她为什么这么臭啊?”
菊花嗔笑道:“我哪知道,以前她不臭的,去年病了一场就臭了,也是可怜,一个女子,有这么重的体味,想是她心里也不好受吧,许是她的脾气越发不好,也是这个原因呢……”
午饭后,欧阳天来叫祝宝,说了陈晟睿的意思,早些圆房得了。
欧阳天小声道:“祝宝,少爷如今吃不香睡不好的,虽看似与平时没两样,实则……今天,李郎中说他病得越发重了。少爷这样不是苦夏,是木郁之症。祝宝,伺候人什么的,我老天不会,现在少爷身边离不得你。”
祝宝忙跟着欧阳天回了李郎中处。
陈晟睿正睡得昏天黑地的,他的面色有些苍白,消瘦了些,看起来很憔悴。
祝宝心疼得要命,哽咽地说道:“少爷,都是奴才不好,奴才头前早出晚归,近几天更是不知归来,奴才该死啊,少爷放心,奴才再也不离开您了。”
陈晟睿睡得很沉,只有白天的午觉他才能睡得香甜,夜里的月华总是牵动着他的心中堵闷,无法安眠,实在苦不堪言。
凤小姐与梅儿上门来了。
陈晟睿被欧阳天示意祝宝叫醒。
陈晟睿还有些迷迷蹬蹬,怒道:“大胆,敢扰我睡觉。”
祝宝忙道:“少爷,凤小姐来了,是上午约好的时辰了。”
陈晟睿起了身,说道:“那就去看看凤小姐想唱哪出。”
祝宝伺候了陈晟睿洗漱,又换上干净衣裳。这样,硬是让凤小姐与梅儿在厅堂坐了近两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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