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明白

    陈晟睿一路沉默，他止不住的厌恶凤小姐，虽然两家相交，虽然他得称呼凤小姐的娘叫大姨。

    他想着书写时的莫菲，中间与凤小姐四目对视，盈盈而笑。只觉得眼热得很。

    凤小姐念着，她写，动作飞快，只看到手腕在舞，她的字已潦草简约到极致，完全认不出来，却风骨尽显。她脸上表情温和，但身上散着隐隐凌厉。因而，那样的温和表情让他难忘。他才明白，真的，唯有她，才能写得出那样的字。

    这时，他突然明白了凤小姐的骄傲，他与京城众少曾嗤之以鼻。凤小姐是让他厌恶，但却真的是才女，她的骄傲当之无愧。对于字是臭丫头所书她毫不怀疑，她是一眼就看到了最本质。

    他却被蒙蔽了双眼。

    晚上，他喝了药，饭吃得不算好，也懒得很，他百无聊赖地坐在院中，观着夜晚的天空，因为白天的雨，晚上的星空显得特别璀璨。

    祝宝泡着茶，心里惦着菊花的丰满*，满脸满眼的荡漾之色，小声道：“少爷，那个，你没发现，凤小姐与王姑娘，她们……她们……”

    “她们怎么了？吞吞吐吐的，说！”

    祝宝小声低语，“少爷，凤小姐看王姑娘的眼神，就像……就像……就像您看王姑娘的眼神。”

    “放肆！”陈晟睿怒道。

    祝宝忙道：“奴才不敢，奴才是实话实说，没成想王姑娘竟然不臭了，还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好看。这也太神奇了。穿那样的衣裳都好看，王姑娘现在可真是称得上绝色。少爷爱看，自然是应当，哪个英雄不爱看美人啊，可是凤小姐。她……她是女子。”

    陈晟睿烦燥说道：“你这个肤浅的，真正的绝色，那是什么衣衫褴褛也盖不住的。”

    “那是那是，少爷说得是。”

    “王姑娘本来就好看，只是我们之前没发现。”

    “可是少爷，王姑娘以前是没现在好看的……”

    “算了。你不懂。懒得和你说。”

    “是，少爷懂就行了。”祝宝笑着。

    “刚才”，陈晟睿突然定定的看着祝宝问道，“你刚才说，凤小姐……”

    祝宝低下头。有些难掩笑意：“少爷，正是，您没注意到，奴才看到了，凤小姐看王姑娘的神情……”

    “滚，你这个蠢货，满脑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滚去找你的菊花去。”

    “是，少爷，奴才这就滚。”祝宝笑着应了。

    陈晟睿端起茶。又放下，想了许久。叫来欧阳天与欧阳地，细细吩咐了一番。

    第二天清晨，欧阳地便策马绝尘而去，祝宝带着纸卷去了镇上装裱。而欧阳天，则与他去了山上。

    仍是跑圈。仍是蹲马步，他心浮气燥。一刻不得平静。

    欧阳天叹息说道：“少爷，你休息下吧。”

    “永明永亮与田魁他们都在练剑。想来她也在练吧？不知道在哪里？”陈晟睿答非所问地自语着。

    欧阳天道：“跑不掉就在这山上，要不，少爷，我们去找找？”

    陈晟睿摇头：“罢了，找着又如何，凤小姐那张嘴，罢罢罢。”

    凤小姐已把莫菲教她的功法习得透透，她笑道：“喜鹊，这功法甚好，最近我觉得吃什么都香，皮肤也越发细腻。”

    莫菲笑道：“坚持，你就会一直这么美。”

    凤小姐笑道：“是，我会一直美给你看的。”

    很快就到了秋收时节，弘贵三人回家去帮忙收粮。十天后又回来了。

    而后，又是一年中秋节要到了。

    外公外婆与赵氏去了镇上，采买来大量节礼。

    赵氏犹豫了很久，还是给李郎中准备了一些节礼，她虽是要避嫌，但李郎中为莫菲的身体所耗费的精力与时间，她一直没有机会感谢。如今天她已得知其中妙处，莫菲一天比一天漂亮有神彩。她心中欢喜得不行。趁着这个中秋大节，趁着外公外婆在，送些礼，怕是村人并不至于乱嚼舌根吧。

    这个中秋，燕子的公公与姐夫叶南带着成儿前来送节礼，告诉赵氏，燕子又有了，因为胎像有些不稳，由婆婆关照着，在家养胎呢，不敢让她一同前来，车马颠簸，怕出个万一。

    赵氏喜得合不拢嘴。照旧要留饭，然后将丰厚的回礼备好，燕子的公公与姐夫对凤小姐这样高贵的小姐住在王家二房新奇不已。又有许多拘谨。

    吃完饭后，燕子公公对赵氏说今年天凉时，再送几床棉被来。并再三客气地说，不许付银子，光赵氏买下的二十亩地，也收了不少棉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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