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宗主便齐聚一堂、结队来访,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各大道门之间并非没有恩仇,龙秋陨此举必定有利用步苍血牵制众人的嫌疑。
众宾落座,龙秋陨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聊起了家常,问问这个近日有何游历、听听那个讲讲新学神通如何新奇,反正不往正题上扯,聊过三五句之后,众宗主便有些坐不住了。
最先忍不住的辰宇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放,拔身而起,大声道:“龙大长老,无关痛痒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吧,今日我等到此究竟因为何事,想必龙大长老心里清楚,陷空山一战,贵宗受上天庇佑,独得了七修塔,本宗炫金山之主德邑横遭浩劫死于非命,据辰某人打探,杀了德邑的罪魁祸首是贵宗之人,不知可有其事?”
辰宇虽然并未表明来意,但三言两语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当着众多宗主的面,开始兴师问罪起来,天尊大殿上的气氛随着辰宇的一席话终于开始变得压抑。
罗飞毕恭毕敬的站在龙秋陨的身边心中一动,暗暗恼火,陷空山一役,的确惨烈,可要说德邑的命是命,难道自己的命就不是命了?辰宇这般死缠烂打,简直不知羞耻。
龙秋陨的脸色果然变了变,但他到底没有当众撕破脸皮,干咳了两声笑了笑,突地反问道:“哦?还有这种事?龙某人怎地没听说呢?”
龙鳌冷笑着站了起来:“龙大长老,不会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贵宗的弟子竟然没有上报,于理不合啊?其实不单单炫金山德邑,就连我洪荒青面妖府奎汉也在陷空山遇了难,听说是被同一个人杀死的,呵呵,其实大家收到消息力争七修塔到也无可厚非,只是我九重天道门系出同脉,多年来又常有走动,就因为一件法器、一套神功便撕破了脸皮,不死不休,这般做法是否有些过分了吗?熟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小的们打打闹闹也就算了,怎的就不能给人留条活路,对了,听说上清洞还有两名高徒也死于非命,叫尊竹尊兰吧,念宗主,难道你就不心疼……”
说话的两个人都是死了门人的,而尊竹尊兰自然也是罗飞所杀,龙鳌把念悠然拉进来,无非想联合起来逼迫龙秋陨就范,给予赔偿,尽管二人最终目的还没有明显的摆在台面上,但众人已经猜的**不离十了。
实话说,罗飞此时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陷空山一役本来就是各凭本事,生死各安天命,又不是擂台讲好了规矩才开打,死了能怪谁,话说到这罗飞还满肚子气呢,当初那么多空冥后期高手围攻自己,怎么就没人站出来理论?
心里明白,但是龙秋陨没有发话,罗飞当然不会胡乱插言,这是规矩。
静静的站在一旁,罗飞想听听龙秋陨怎么说,可是龙秋陨并不搭话,手指敲着大腿仿佛在沉思着什么,脸上更是笑容不减。
众人看向念悠然,这位冷傲如霜的绝美女子并不动容,默默的坐在椅子下静若处子,良久之后,才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确有其事。”就这么四个字,算是给龙鳌、辰宇打发了。
当然,龙鳌和辰宇的目的已经达到,志得意满的看向龙秋陨,好像德邑等人联手追杀罗飞的事根本不足为道似的,把罪过全栽在了罗飞的头上。
龙秋陨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以手抚额作恍然大悟状道:“哦~哎?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罗飞还不知道龙秋陨有这样一面,居然插科打诨,心下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看着辰宇和龙鳌,两人已经气的面色铁青了。
龙秋陨撇过头来,低低的看了罗飞一眼,道:“玉罗,当时是什么情形,你给列位宗主说一说吧。”
“是。”罗飞正愁没机会说话呢,赶忙领命站了出来,面对众宗主道:“当时的情形,我受大长老之命与本门师兄师妹前往陷空追查七修神诀下落……”罗飞本就能言善辩,他言简意骇,三言两句便把当日情形复述了一遍。
“我得到了七修塔,离开了陷空山,不想德邑等人正在外堵截,当时弟子只有空冥前期修为,但施众联手至少十人,皆是空冥后期,誓杀弟子而快,弟子无奈,只能以命相搏,方才击杀了几人……”
说到此处,辰宇拍案而起,愤怒道:“原来是你,九重天道门虽时有纠纷,但一直以来都不曾杀伤各宗弟子,你为何如此辣手……”
罗飞闻言,怒不可遏:“辰宗主,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亲传弟子,修为远远不及德邑真人,他对我出手的时候,何尝又不时施以辣手,难不成我罗飞只能闭目等死,却不能还手吗?更何况,我刚才已经说过,当时要杀我的人可不仅仅只有德邑一人,倘若我不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