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程黎上完课回自己村长家里,校门口突然出现了一群人,手里或是扛着摄像机或是扛着话筒,她以为是不是之前的捐赠引来的记者,走去门口看看什么情况,哪知记者见到她向这边走过来一下子蜂拥过来,话筒直直地朝着她戳过来。
“请问你是程黎吗?”
“你和郗家的大少爷什么关系,听说你之前进过看守所是吗?为什么进去的?”
“你现在躲在这里就是因为你进过公安局,是吗?”
“听说你来了学校就要翻新了,是郗家给你出的钱吗?可是郗家已经要和沈家联姻了,是分手费吗?”
……
程黎一下子懵了,她好像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她像是曝露在阳光下的赤/裸的人,她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包,惊慌地看着不断地朝她涌过来的话筒和摄像机,大叫,“我不认识你们,我不知道。”声音颤颤巍巍的,眼睛里那沉黑的珠子幽幽地闪着,伸手无意识地推着边上的话筒。
“程小姐,说两句吧,你和郗先生到底什么关系啊?”
“我不认识他,我和他没关系。”程黎想往回跑,无奈身后也被记者围着。
和她一起支教的小李老师追了过来,奋力地拉开几个记者,“你们干什么呢,一大群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边说边拉程黎往校舍方向走,“滚蛋,听见没有,不然我告你们,你们懂人权不!姑奶奶我学法律的,B大的!”
程黎被李老师紧紧地拽着,几乎是护在怀里,她的身子在隐隐地颤抖,头偏过去不敢看这群如吸血鬼一般的人。好不容易在几个村民的帮助下,程黎他们才回到办公室,窗帘通通被拉起来,但是仍然挡不住那些恐怖的黑影绰绰。
她坐在椅子上,手里紧紧地攥着包,李老师倒了杯水放在程黎一边的桌子上,“喝点热水,压压惊。”
程黎骤然抬起了头,空洞地看着李老师,又好像透过李老师在看着别的什么,“你相信他们吗?他们说的话。”
“……”李老师拍了拍程黎的肩膀,指了指水杯,然后就出了办公室。门外依然可以清晰地听到记者的声音,询问声,吵闹声,甚至夹杂着辱骂的声音。李老师在带着几个村民驱赶他们。
程黎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描着红色花纹的玻璃杯,已经有些陈旧,水面偶尔地晃荡一下就平静了下来。包里的手机已经震了好一会儿了,在那些围着她的人开始争先恐后地抛出可怖的问题的时候,它就急躁地震了起来。
她拿出来,划开,接起来,“依依……”
“喂喂喂,程黎,你在吗?在听吗?你那边信号不是很好,你说话大声一点。”方童依的声音清晰地可以通过无线电波传到程黎的耳朵里。
“我在听,”她的声音调高了一些,“我在。”但也是仅仅说了几个字,脑中还是缠绕着刚才咄咄逼人的问题。
“你听着啊,赶紧请假先不要上课,我马上出发过来接你。出了点事情,你不要慌。”方童依一边说着,一边往停车场跑。
“他们来找我了。”就一句话,让电话那头的人脚步瞬间停止。
静悄悄的,只余下她们共同的呼吸声。
“混蛋!”方童依咒骂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程黎仍举着电话,混蛋?骂谁呢,他吗?是的,真是TM的混蛋,她都逃的远远的了,他怎么还是揪着她不放!
屋外渐渐地安静了,想必记者们套不到什么料,都走了吧。程黎的肚子“咕咕”地早已叫了很久,她揉了揉,脚已经麻了,生不出站在地上的知觉,她撑着椅背还有些颤颤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老师端了两个碗进来,“程黎,你今晚现在这里凑活一晚吧,我看虽然那些记者走了,但是村长说了他们可能去了村外镇上的小旅馆,这边也指不定还有人盯着呢。喏,快吃吧,你肯定饿了。”
“谢谢你。”程黎机械地跺了跺脚,机械地接过饭碗,机械地吃着已经冷却的饭菜。
李老师摇了摇头,说:“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有人来接你不,我看最好还是趁早走吧,那些狗仔太狠了。”
“嗯,打了,估计明天就能来了。”她还是一勺一勺地挖着碗里的饭,一勺一勺地吞到肚子里,有些冷有些硬,嚼了几口咽进胃里还是很不舒服,“李老师,你快回去吧,都很晚了,谢谢你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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