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辰。
明玉睡的极为安稳,若不是发现身旁空荡,还以为这一觉真睡了那么长。
婢女阿柳听见动静,敲门进来,拿了衣裳到了跟前,“早食已备好,夫人待会便可用食了。”
明玉揉了揉眼,都睡的有些胀痛了,“三爷呢?怎的不叫我起身,都睡死了。”
“大人说让夫人您多睡会,不许奴婢们请起。”
明玉淡笑,“可说了回不回来用午饭?”
阿柳边服侍她穿衣边说道,“大人平日里忙得很,都是在衙内用食,约莫是不回的。”她本想打趣可如今您来了,或许会回的,可这新升的主子还未摸着脾气,还是不说的好。
到了午时,明玉没什么胃口,便让厨子熬了粥,配了素菜。刚喝了半碗,便见齐琛回来了。起身迎他,不由拧眉,“三爷回来怎的不让下人回来通报一声,家里连菜都没备。”
齐琛笑笑,“来个突击,就捉到你不好好用饭了。”
明玉被他“反咬一口”,抿了抿唇,让水桃去厨房吩咐炒个蛋。舀了粥给他,特地沥干了水,半饭半粥的模样,“嬷嬷,去将床铺好。”
齐琛一听,说道,“我不歇了,你若困便去睡吧。”
明玉看他,“您就是回来吃个饭的?”想了片刻,“明日妾身做了饭送去吧。”
齐琛喝了一口粥才道,“不必。”
“定不会常去的,只是最近得去去。”明玉笑的颇为明艳,“我担心有人盯上您,要跟三爷攀亲戚。妾身实在不放心呀。”
齐琛这才明了,便没再阻拦。用过午饭,立刻回了衙门,连话也没多说。
送他出门,直至拐过小巷不见了身影,明玉才道,“准备准备,出门置办些东西。”
阿柳是土生土长的邓州人,这儿八街九陌,可条条大道小巷、商家铺子都一清二楚,有她领路,想置办的东西便轻易许多,省了不少功夫。
除了大件的让铺子送到府里,其余小件让下人拿着亦或放马车内,竟也塞了大半位置。
明玉来时孟氏许了很多银子给齐琛,让他好好收着。当晚齐琛便将锁着钱柜的钥匙给了一把自己,也从不数那钱有多少。
往日有听过哪家夫人私藏钱财,为了日后安生的,毕竟男子不可靠的多了去了。因此夫君的银子捂的紧,婆家除了月钱,也不给其他的银子。可齐琛从不这般,明玉得了他真心,也必以真心待他,不曾藏过钱,也不私扣,钥匙从来都是一人一把。
有钱在手,又是置办两人家中物件,明玉自然是样样都要亲自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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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趁着清晨尚有雨露,明玉又领着下人出门,准备买些花草。晨时花草最为娇嫩,午后日落再去瞧,都蔫了,看着便觉养不活。而且晚去了,都是别人挑剩下的。
问了阿柳哪个花匠的花卖的好,想了片刻,才说道,“花草那些,五村麻四家养的最好,但他为人狡诈,价格总是故意叫高许多,还总是爱买不买的模样。”
明玉摇头,“虽说无商不奸,可那一个‘奸’字,却不是这般用的。贵些无妨,但如此待人,可见一斑。只是东西自然要挑好,且去看看。”
马车一路驶到麻四平日摆卖的地,去的早,才刚摆了几株。明玉知晓前头三四步便是麻四的家,其他商铺早早摆出来,唯有他慢吞吞的,想必那花草定是不错,否则也不会有人容忍他这温吞性子还买他家花草。
阿柳认得麻四,一会见他出来,快步上前,“麻四,快些讲花草都摆放出来,我家夫人要瞧瞧。”
麻四瞥了她一眼,又看看不远处的明玉,人生的娇俏,是少妇装扮,衣着算不得华贵非常,想着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捞不着油水,打了个哈欠才道,“这么急作甚?等你麻四哥去洗个脸再说。”
阿柳当即嫌恶退了一步,“竟还没洗漱,脏死了。”
麻四嬉笑道,“竟嫌哥哥我脏,这花草不卖你了。”
阿柳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明玉瞧着花草,棵棵都好,只是夏日树苗难活,盆栽倒无妨,可她想种几株大的。没听见他们在那边说的话,问道,“你这儿可有凤凰树?”
凤凰树名取“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喜气又好看,而且意头极好。明玉特地打听过,此时移栽这种树,也能成活。
正要进里头的麻四这才正眼瞧她,“夫人倒也懂些。”
明玉说道,“也就只懂些许罢了。”
麻四又复嬉笑,“话说的真顺耳。”这才收了步子,“你若要,我便去寻来,不过价格上……肯定会很高,毕竟得费许多功夫……”
明玉面色淡淡,“且说就是。”
麻四挠头,“这可不好说,不知要费多少时日,找的若非小树,根去是深了,还得挖的两手起了泡子,这夏日酷热,实在是算不准啊。要不夫人您先交了订金,等我挖好了,送您府上去,到时再商议价格。”
明玉抿了抿唇,这是明着坑她么?若先给了部分银子,他随意去挖了棵来,她不满,他便再去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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