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点点头,顾千娇去膳房又端了一碗出来,同样又喂她吃,吃着吃着,她发现顾千娇的眼眶开始泛红了,眸底也晃荡了一片。
“千万别哭。”她连忙吞下药粥,用右手抹抹嘴,“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坐在妳面前了。”
顾千娇摇摇头,将手中的碗轻放桌上,整顿好心续后才道:“……一脉换一脉,妳是怎么想的?”
古玥鸰表情惊了一惊,她没想过陆眉颠会将这事告诉顾千娇。
顾千娇见她这意外的情状,又气又怒:“妳以为我见到妳身上的伤痕,我会连问都不问吗?妳可知道……当我看到妳一身伤的……”顾千娇再也说不下去,掩面哭了起来。
古玥鸰慌了手脚,“千娇……妳别哭啊……我真没事的,都是一些外伤罢了,看起来虽然可怕,再休养个几天……啊……不是有冰肌玉容膏吗!上一回我的脸被虫咬了。不也抹了冰肌玉容膏,丁点疤痕也没留下呢。”
顾千娇含着泪眼望这小她十岁的古玥鸰,在夜明顶相处的日子,她多少察觉到古玥鸰习惯将自己的性命排在最末位,一旦遇到紧急状况。她会选择伤害自己来换取其他人的生机。是什么样的际遇和成长环境,造就她这般不重视自己性命的意志?
“妳左手臂上的那条疤……冰肌玉容膏也挽回不了。”
“啊……”她轻咦一声,表情呆了片晌,即刻转回正常,再堆起轻松笑容,“那也无所谓。留疤就留疤。那可是我救了师父的功勋证明,留在身上也无不可。”
顾千娇叹了一口气,道:“当我发现妳被璃青送走后,我也即刻离开白柎村,到处寻找妳的下落……妳一个异邦人。人生地不熟,加之身染病气……”她凝着严肃的泪光,“妳可明白这些日子我牵挂妳安危的心情?”
古玥鸰触及顾千娇的眼神,也慢慢敛下脸上的笑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有一种情绪慢慢从她心底深处振动,越来……愈强──她想压下那份蠢动的情绪,她掐着自己的腿肉。
顾千娇加重语气。“这不是妳简单三言两语就能避过的事情。有些事情不是选择自己独自承担就是勇敢,妳身边还有我们不是吗?还是,妳真以为我们会因为恐惧妳身上的病气而离弃妳吗?”
“不──!”听见顾千娇这一说。她急急开口:“不是这样的,我从没那么想!我、我是不想连累大家才选择离开的……真的……千娇妳要相信我……我──”
一口气噎了上来,就像累积在心底深处的石块,终于乘载不了重量而全数崩塌,她原想将话说清楚,告诉顾千娇她不是不信任夜明顶的所有人。而是……
──太重视他们了!
──因为太重视了,所以深怕会失去他们。
情感的热度到达了匣口。她终也压抑不住心底最真实的感情,她的躯体慢慢地颤抖起来。痛觉在此时清晰了起来,她像个找不到回家路的迷途孩子,眼神迷惘又无助,哭泣道:“我……我一点也不想离开你们……我想回夜明顶……我好想你们……在西罗剎山的时候,有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要不是身边还有师父陪着……我真怕自己撑不下去……我不断告诉自己,我还活着,我想回去夜明顶……我想与妳们在一起啊!”
顾千娇总算将古玥鸰真实的情感逼出后,又恢复那一贯温柔眼神,她摸摸古玥鸰的手,将她的手放到自个儿的手心里,两人的手彼此交迭,他人身上的体温传达入古玥鸰彷徨的心里,温热了她习惯伪装的坚强。
顾千娇等着她宣泄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一直温柔地陪在她身旁。
她擦了擦眼泪,扬眸瞅着顾千娇。
“千娇……我其实很胆小。”她咕哝着说。
“我知道。”顾千娇微笑,“我还知道妳依赖性很重,谁一旦对妳好,妳会掏心掏肺的对他更好,就怕别人忘了妳。”
古玥鸰垂着头,“什么事都瞒不过妳……”
“是的,既然妳知道妳什么事都瞒不过我,是不是该好好交代清楚,妳跟雷檎的师徒关系是怎么一回事?妳又怎么会在西罗剎山?还有身上的病气是如何解除的?再加上这一身功力……”
顾千娇扫视了她身上的元神之气,发觉她身上的功力没有第一眼看时那般深厚,不禁皱了皱眉。
知道顾千娇心中疑问,她主动说道:“那身百年武师的功力只是暂时借用的,凭现在的我尚无法完全驾驭刀剑神兵。”
“神兵?”顾千娇疑问。
“正确来说,是以剑魂化人,以刀魄化人的两件神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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