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母亲身子,可别怪本夫人追究于你。”
恢复了她惯有的气势,说完像是才意识到丈夫亦在,又干咳了几声放缓语调,不自然的添道:“廖御医你资历渊博,我信得过你。”
“秦夫人谬赞了。”
廖御医面色如常,只侧身望向陆思琼,皱眉好奇道:“陆姑娘,恕老夫斗胆问一句,你是怎么想到这味活络效灵丹的?”
“书中有记,此药可缓心腹疼痛、内外疮伤,一切脏腑积聚,经络湮淤。”她解释。
廖御医却重复问话:“老夫问的是,你如何会想到它?”
对上众人迷茫的目光,又说道:“活络效灵丹,古书中并无记载。这是前太医院院判袁怀的独门秘方,是为治先太后凤体违和特意研制,配药及剂量都是经过多次尝试方才得出。
当年袁家冤案,获罪后太医院中有关袁院判的所有皆被销毁。老夫在太医院任职多年,亦未找到这方。陆姑娘,请问你是从何得知?”
前太医院院判袁怀本是济世名医,被召进宫为先太后治病,因功而身居高位,显赫一时。
后遭人诬陷,袁家获罪,冤案多载,袁家只留一脉。
被当年尚还是贵妃的周太后接进宫做了医女,可那位袁医女,早在十多年前就……
众人面觑,探究的目光纷纷投向陆思琼。
德安侯府的姑娘,怎会有袁家的秘方?
甄夫人早前是听沐恩郡主说过的,道琼姐儿医承袁家人。
联想到过往娘家为治这外甥女体弱之症寻访名医,后去了位年轻师姑,再联想到当年那名医女的年纪,她顿时明了。
怪不得周家平时对外都保密那位妙仁师姑的事情。
她心里惊然,谜团愈多,只好望向沐恩郡主。
后者不慌不急,见众人如此,坦然开口:“当年袁院判治先太后用的活络效灵丹,我裕亲王府也有。当年母妃犯疾,我父王为解母妃之痛,请名医取药研究得出此方,廖御医可还有疑问?”
裕亲王乃先太后幼子,是当今炎丰帝的王叔,府中曾有这药确实不足为奇。
廖御医连连摇头,“原来此方是郡主给的陆姑娘,是下官多虑。”
他只是对灵丹妙药的探索,其他的,并不在意。
“如此,这方子可是无不妥之处?”
各有各的关注点,甄夫人见方中之药果真是当年袁院判所用过的,不由大喜,本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此方开得甚妙,甄老夫人的病在下之前亦有所诊断,与同僚商榷皆苦无良药,如今还要感谢陆姑娘出手,也让这灵丹重现于世。”
廖御医是个实在人,并未因对方年纪尚幼便有所轻慢,他只看真才实学。
可秦夫人倒似在暗里较劲些什么,听到药方于她母亲有用并未大喜,还要执着追问:“廖御医,这方子果真有用?你可看仔细了?”
“秦夫人放心,令堂之病用这药调理最合适不过。”
秦夫人还要再语,被旁边秦相的一个眼神制止,只听他微微颔首了道:“今儿有劳廖大人了。”
“相爷客气。”
众人交谈皆在外间,秦相命人送走廖御医后,端着茶盏凝向陆思琼。
须臾,起身同甄夫人道:“大嫂,岳母既然无恙,我就先告辞了。”
有些生疏,并不热络。
秦夫人紧随站起,惊诧道:“相爷,娘用了药还没醒来,您不见见她再走吗?”
“不了,你在这服侍也是一样的。”
说完,就准备离屋。
众人自是相送,秦相至门口瞥见妻子旁边的姚妈妈,语重又道:“你身边的这些人成日搬弄是非,目无规矩的,大嫂请人给老夫人看病难道还有不妥的,如此一惊一乍的,你也该好好管管,平白让旁人受委屈。”
“是,妾身明白了。”
秦夫人心有怨愤,却不敢多话,只能目送丈夫离去。
今儿这是怎么了?
相爷平时从来不过问家中奴仆下人之事,此刻却在娘家落她颜面。
姚妈妈是差人回相府报信,可这不也是替自己办事吗?
平白让旁人受委屈……这指的是陆家二姑娘?
秦夫人的目光,不由落在陆思琼身上。
回想起刚刚丈夫的眼神,心底就是一惊。
而秦相一路严肃的出了甄府,及至官轿前,方止步招来亲信,低声吩咐道:“去查查十三年前随隆昌公主和亲突厥的那位袁医女如今身在何处,可曾与荣国公府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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