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这意思总归两样。何况,您也常说府中多嚼舌之人,这种事你我没说清楚,随后被人添油加醋挑拨一番,岂不平添烦恼?”
宋氏见其面色不改,语气释然,知她果真并未生恼,这方缓了口气。
“确实,你说的有道理,此事是我欠妥。”
陆思琼微笑,心中郁闷散去,彼此又说了些其他,这方离开。
见她出去,宋氏手抵了额头微微闭眼,再睁眸时开怀一笑,同身旁人轻松道:“好在琼姐儿不是个蛮缠的,否则要揪着这事闹到老夫人处,传到那几房人耳中,怕是又要以为我看不惯琼姐儿故意给她按罪名了。”
“是啊,”宋妈妈应声,同是欢愉:“四少爷是二姑娘治好的,她若真会冲哥儿,这事就无从解释了。
夫人您处事稳妥,没听太太的提议把二姑娘送去庄子果真明智,否则如今老夫人跟侯爷处便难以交代。”
“娘的话,我怎么能听?”
想起先前宋太太起的点子,宋氏当即摇头,“琼姐儿不比瑾姐儿,好随随便便处置。我要给她受了委屈,周家是绝不会轻饶宋家的。
何况琼姐儿她心肠不坏,往日待我也敬重,每每楚氏挑事时没少帮我,你道这些我都没放在心上?
她还是个孩子,心里若没将咱们这房人放在心上,身为晚辈怎么可能去跟婶母较劲。”
宋妈妈想起早前在珏哥儿病危时,自己也曾说过鼓动主子将二姑娘送走的话,不由懊悔:“夫人说的是,奴婢现如今方真明白您为何从不敢小瞧二姑娘了。她是周老夫人与沐恩郡主亲自养大,从小和太子妃吃穿用度皆是一般,真不是那些个只知冲动任性却不明事理的闺阁小姐。
刚刚二姑娘进院子时显然是带着恼意,奴婢还听迎她的婢子说书绘竹昔是捧着匣子来的,就是前日太太带过府送去娇园的那些礼物。二姑娘过来必是想退回的,可等到刚才离开都没说起,想来已是息怒。”
“琼姐儿是明白人,我既说了是误会,她自会给我台阶下。”
宋氏欣赏陆思琼的处事方法,感慨道:“我再怎么都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她不是爱逞性子的姑娘,与我闹得不和睦,传出去总归是长房的笑话。
其实这丫头心底里孝顺着,表面上风轻云淡浑不在意,可实际上比谁都重视侯爷和我们,她是个识大体的。”
“夫人突然这般赞誉二姑娘,是因为刚刚四姑娘……”宋妈妈欲言又止,不确定的望向主子。
“瑾姐儿?”
想起那个面上总低眉恭顺的庶女陆思瑾,宋氏摇头不语,眸底却尽是失望之色。
屋帘掀起,侍婢红笺进屋禀道:“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宋氏疑惑,她知晓小姑还在府上,她们母女相聚突然就唤自个去,蓦然生出种不详的预感。
等到了静安堂,听完陆文雅的话,于心中暗叹果真不是好事。
在琼姐儿的生辰宴席上将她配给胡家斌哥儿?
不是宋氏看不起胡家,着实是这想法太过荒唐。
她满脸为难,同陆老夫人开口说道:“母亲,这门亲事,想来还未曾告知琼姐儿。您叫儿媳过来,是想我去开口,可琼姐儿的亲事,媳妇真能做得了主吗?”
“大嫂何必妄自菲薄,您是琼姐儿的母亲,父母之命难道她还敢有违?”
陆文雅好不容易磨得亲娘点头,自然趁热打铁要说服这大嫂同意,因为已有挽救胡家的途径,她恢复了往日的神气。
走到宋氏身前,开口就是激将:“您可是侯府的主母,这门亲事娘亲都应了,你这么吞吞吐吐,莫不是惧了琼姐儿?
我说,你是瞧不上胡家呢,还是看不起妹妹我,说什么儿女的婚事做不了主,简直有失陆家百年威望及我大哥的颜面。”
宋氏怯懦却不愚蠢,自不会被这两句话激得入套。
她仍是看向老夫人,直言说道:“母亲的主意必定是极好的,只不过儿媳想着,琼姐儿的未来归宿,是否要请问下周国公爷的意思?”
陆家门第没落,日渐萧索,族中子弟仕途坎坷,原就是要走周家门路的。
陆老夫人虽然不喜自个的亲孙女跟别人甚她亲近,可亦不过是私心想法,要真从陆家的家族利益考虑,当然是希望周家人越重视陆氏女越好。
可是,不用多想,她也能猜到周家人不会同意把琼姐儿嫁去胡家。
若不是这提出的是她亲闺女,斌哥儿是她亲外孙,陆老夫人亦不用应允这等亲事。
可眼下,这是解救胡家的唯一办法。
是保亲女婿还是家族前途?
正为难之际,便听侍女匆匆通传,道荣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沐恩郡主来了府上,是特地来拜见老夫人的。
众人皆为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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