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朋友。”
他向她伸出了手,她犹豫了许久,终于同他握了握。
“保重。”他离去了,龙静独自在那站了很久,直到他消失不见时,她忽然感觉脸有湿,一擦脸居然不知不觉出现一滴泪。她大惊,她明明表情是僵硬的,内心像平时一样波澜不惊,但潜意识背叛了自己的理智,这滴泪才是她内心最深处的真相。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流泪?”她颓然地坐倒在沙滩上,表情无比复杂,不知是不相信自己居然会动情而哭,还是那心头浓重的失落。
沈叶坐上了前往橙星市的飞机,他一直盯着窗外飘浮的白云,不停在心中问自己:“我到底喜欢她吗?如果喜欢,我对晴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如果不喜欢,怎么老有种挥之不去的忧郁感?难道我想一拖二,我真是个花心贼?”
他端起杯子把血红的酒一饮而尽。随手拿起几张报纸想靠看新闻来转换心情,不料一下就看到一条令他震惊的新闻。
“赵氏企业老板赵仁轩雇凶谋杀温国侯全家一案真相大白……证据确凿,赵仁轩已被警方逮捕……对自己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他越看越吃惊,又看到下面新闻图片,是赵仁轩被警察带走的样子,在不远处,骇然站着温晴晴。
原来还是龙静帮的忙,考虑到最终还是要解决赵仁轩,在杀瑞诺前逼他吐露了赵仁轩在少数派雇凶杀人的真相并录了音,之后由霍特转交了温晴晴。温晴晴一回国就提起诉讼,赵仁轩不知是因为伤心过度还是绝望,见温晴晴活着出现,居然一句也没辩解就全招了。报纸还登了一段他在法**说的话。
“我儿子赵旭从小被我宠坏了,头脑简单又任性,整天同些不三不四的人混我也没管过他。弄得他越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是想要,这次做出傻事是我教子无方。后来我杀了温国侯一家,事后我一点也不开心,晚晚梦到他一家人血淋淋的样子,我赵仁轩也许不是好人,但也没想过会走到这一步。我常常想我儿子冲动的毛病是不是我的遗传?我多年来做生意吭蒙拐骗害了不少人,如今老年丧子,让我不禁想这世上是不是真有天理,真有报应……”
“有人告诉我,我儿子是抢枪被警察打死的,本来他会摔死,但那叫沈叶的年青人最后一刻还试着救他,可他还恩将仇报要抢枪杀人,唉……同样是人家儿子,怎么这么大区别?也许你们觉得我现在说这些很无耻,但这段时间我真的想了很多,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真的觉得我对不起温家,更对不起我儿子,就算他死了,我还要再给他做个坏榜样。所以温晴晴没死我反倒庆幸,心里好过一点,所以我没什么好辩解的,是我罪有应得,如果有来世,我会把做人的功课好好再学学……我最后的心愿是我的其他家人能好好活着,还有那个叫沈叶的孩子能平安归来。”
最后,赵仁轩因谋杀温国侯一家,罪行恶劣,情节严重,被法院判处死刑,但判决的当晚,他就在看守所自己用皮带上吊自尽了。
沈叶慢慢垂下报纸,感慨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一下飞机,他就直奔天华贷公司,如今温家已被炸毁,温晴晴最有可能的就是那。果然,他在空空如也的公司看到独自坐在沙发上的温晴晴,她手中捧着一张自己与父母的合照,在默默地垂泪。
“晴晴……”
她慢慢转头,先是一喜:“你没事?”快步向他跑来。
“我没事。”他张开怀抱。
但温晴晴跑到中途却停了下来,她拭去腮边的泪水,“没事我就放心了。沈叶,这个给你。”她拿着一纸合约书。
“什么东西?”
“天华贷的转让书,你在这六千万美元的投入,现在我爸死了,天华贷也不可能运作下去,我也不想呆在这伤心地,没什么能补偿你的,这公司以后是你的了。也许把整个公司赔给你也不够,但眼下我也没更多钱,以后我会争取再补偿一些……”
“你在说些什么?”沈叶把合约甩到一边,“我不是为这个来的,我是……”
“你别过来!”她退后一步,泪如雨下,“拜托你什么也别说了,我知道你会说什么,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难过。”她慢慢蹲下,捂面痛哭着。
“晴晴,我知道你回来后触景生情,想到父母亲的死一定很难过,但我还在这里,有什么困难我和你一起面对,你在怕什么?”他上前扶住她的肩。
“我怕你!”她挣开他的怀抱,哭着道:“一看到你,我就想到死去的爸妈,他们是世上我最爱的人,为了他们,我可以向赵旭妥协,可以嫁给自己不爱的人。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来拯救我?我没办法怪你,现在我觉得是我害死了我爸妈你知道吗?唔唔唔……”
“你爸妈不想看到你这样,晴晴,你还可以选择自己的幸福。”
“不可以了!”她哭叫着:“我就是不祥的人,在加里南的时候,我一直是你的累赘,我无能,我懦弱,我永远也不能帮到你什么,而你不一样,你是天霸未来的主人,你可以拥有比我更好的女人。”
“就因为我有天霸,你就要这样折磨自己吗?晴晴,我不知道你想些什么,我只想问你,你到底喜欢我吗?到底愿意同我在一起吗?”
“对不起,我没法面对这一切,我只想离开这,到一个安静地方好好想想。”
沈叶现在彻底体会到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他完全不懂她脑子里是什么逻辑,只能说她在大仇得报后一下脑子全乱了,也许她的确需要独自一人好好想想。
“你想去哪呢?”
她没有说话,只是提起简单的行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出了公司大门。
沈叶深深地叹息着,无比沮丧地跌坐到沙发上,揪住自己的头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