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又是一番唠叨。
中医博大精深,她只不过学了个皮毛,就已经感觉受之不尽了,看来以后要多多钻研,多一门傍身的技艺也总是好的,她重点钻研的是女子的痛经疗法,一本书被她翻来覆去的看,语言晦涩难懂,她抱了本字典,一边看一边翻译,还拿个本子做记录。
她发现自己的腹痛系寒凝血滞,寒气是会沉积的,身体被寒气侵袭的地方,必会气血瘀阻,若气血不畅,就容易四肢不温,手脚发麻,乔心也明白了自己为何总是手脚冰凉,倘若不在夏天祛除积寒,等秋风一来,外寒复来,就会内外交困,可是现在已经夏日末尾,秋天已经在路上了,她只能用中药牵引调理,等来年夏日彻底根除。
乔心叹气,做女人难啊。
傍晚时雨终于停了,乔心合上书本,从楼上跑下来,站在院子里,草坪上绿意盎然,水珠晶莹,空气里漂浮着花叶清香和泥土的松软气息,远方天际红霞如火如荼,染红了大地,金色的暗芒神秘又浮华的照射着周围的一切,天幕一道彩虹若隐若现,浮在蔚蓝的天际,美得如身置幻境。
乔心指着天际,兴奋的喊道:“阿飞,快来看,是彩虹”。
江如飞手里拿着一件外套从屋子里走出,先是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也仅是一眼,他又将目光放回到乔心身上,如此美景都吸引不了他的视线。
“这里风大,回屋里去吧”。
乔心无奈挑眉,“阿飞,我身子骨没有那么弱,现在好全了,没事的”。
奈何江如飞压根不听她的辩解,拉着她的手就往屋子走,“不行,屋里也可以看的”。
乔心对江如飞的固执如今可是有了深刻的了解,比如在对她的照顾上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生怕一点冷风吹着她了,乔心回头看了眼美景,无奈扭头跟着江如飞进了屋子,不过心底却暖融融的,有人关心的滋味,真好。
睡觉前终于不用喝苦哈哈的红糖了,而是一杯温热的牛奶,喝起来甜丝丝的,乔心把空杯子递给江如飞,笑着说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比我平时喝的好喝多了”。
江如飞给她掖了掖被角,拿出手帕把她嘴角残留的白渍擦去,勾唇轻笑:“我在里边放了点蜂蜜,就知道你喜欢”。白天乔心在自己屋子里钻研医书,他却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找度娘去了,看了不少方子和注意事项,什么不能吃,什么不能碰,吃什么补充维生素和蛋白质,怎样活血化瘀,舒经活脉,可以说经过一天的熏陶,他比女人还要了解和精通了,但是这些他是不会告诉乔心的。
这几天乔心补血补得快要流鼻血了,她真心佩服阿飞,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她整各种药膳,什么乌首枸杞粥、猪肝粥、党参煲红枣、莲子桂圆汤之类的,吃的乔心想吐,每当她推着不想吃的时候,江如飞便用那温柔的腻死人的笑容看着她,看的乔心心里毛毛的,二话不说端起碗就喝,她再照镜子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自己脸色红润,眼神清明,原先瘦的尖细的下巴也圆润了些,总之看起来健康的很。
站在镜子前,乔心摸着脸蛋看着自己清瘦的身体,发现自己好像又长高了些,她原先有一米六五左右,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高个子了,现在少说也有一米六七了,乔心咂咂嘴吧,怪不得这么补也没见身上长一两肉,原来都纵向发展了,不过乔心很高兴,长个子总比长肉好,个子高算是一大优势了,哈哈。
这天,乔心在书房练毛笔字,书上说练字可以平心静气,修身养性,她衬着空闲时间便来练习,刚开始她连毛笔都握不好,还是阿飞教她怎么握笔,怎么下笔,她崇拜的看着江如飞,“阿飞,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写毛笔字呢”?
也是啊,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时间,她从来都不知道阿飞竟然会写毛笔字,阿飞究竟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江如飞拿镇纸滤过洁白的宣纸,垂下的眸子幽光闪烁,嘴角挑起一抹温柔,“我爸爸虽说是大学教授,但也算半个书法家,小时候他总是手把手的教我练字,如今我也没忘了罢了”。少年说的很平静,窗外斜阳横映,花叶扶疏,柔白的侧颜静止温流,睫影重重,遮掩了某些浮动的情绪。
乔心握毛笔的手一顿,心底疼痛,这是阿飞第一次向她说起自己的父母,以前她从来没有听阿飞谈起过自己的父母,后来她从老师那里了解到,阿飞的父母在他五岁那年于火海中丧生,而阿飞的父母都是孤儿,所以年仅五岁的阿飞就被送到了孤儿院,想起自己从未谋面、不知是死是活的亲生父母,阿飞才是真正的孑然一身。
仅是一顿的功夫,笔尖的墨水滴到宣纸上,晕染开一片墨色,于洁白的纸上像是一朵墨色的梅花,傲洁凌厉。
江如飞握住她顿住的右手,他的掌心温暖有力,包裹着她的小手,用力的划在宣纸上,一撇一捺极尽风骨悠然,一个大大的心字便跃然纸上,一开始滴下的墨色成了心上一点,勾芒间隐见锋利。
乔心唇角含笑,笑着望向江如飞,“阿飞写的真好,不像我,写的像狗爬似的”。望着一旁散落的几张宣纸,上边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字是挺好,只是字体颤抖,归于朴实。
江如飞掰正她的指法,拇指和食指的指肚捏住笔杆,中指在食指下面搭在笔的外侧,四拇指的甲肉之际抵在笔杆内侧,小拇指附在四拇指的指肚下腹,轻声开口:“古人说令掌虚如握卵,你写的时候要平心静气,摒除杂念,小字低执、枕腕,大字高执、悬腕,再大悬肘,现在你试着写写”。
乔心惊叹,“阿飞,想不到你还是个才子,如若放在古代,那就是满楼红袖招、骑马倚斜桥的风流才子呀”。她的脑海中浮现的则是一锦衣玉冠、儒雅风流的清俊少年打马走过,楼上佳人挥袖,香风十里,啧啧,真真勾人心动。
一个弹指敲在乔心额头,江如飞好笑道:“你想什么呢?我若是那才子,你就是那佳人,说不准我俩前世还真就一对呢,你信不”。
乔心捂着额头哼哼:“我要在古代怎么也是一公主,才不嫁穷酸书生呢,你难道不知道古人言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喜欢马踏山河、挥斥方遒的大将军”。
江如飞抿唇,眸光闪烁了下,盯着乔心的目光深了些,“少说些没用的,按我刚才教你的练吧”。
乔心握笔平心,食指用力,四指外推,中指往里勾,左手扶着右手手肘,手臂端平,狼毫一挥,一个大大的飞字便笔走龙蛇的跃然纸上。
洒脱不羁,凛然于飞,乔心放下毛笔,挑眉看向江如飞,意思仿佛在说:怎样,还不错吧。
江如飞好笑的点点头,觉得这时的乔心幼稚的可爱,像是个等待夸奖的小孩子,他正待说两句要她谦虚的话便看到乔心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乔心一看来电是美国区号,心下了然,看了江如飞一眼,便拿起手机走到窗旁,目光望向天际,“喂”。
果不其然,里边传出男人好听的磁性嗓音,像是大提琴音,悠扬低沉,无论如何都和那个煞气风流的俊朗男子沾不上边,话语间的调侃痞气更是令乔心咬了咬牙。
“哎呀丫头,你莫不是美得乐不思蜀了,把为师给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这可让为师好生伤心啊,每天想你想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不管,你要陪我精神损失费”,一番流畅的汉语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乔心还能听见他的轻笑声。
丫的,你一老外咬文嚼字的、成语用的比谁都溜,让我们这些纯正的中国人情何以堪,还精神损失费,亏他想得出来,乔心眯眯眼,语气波澜不惊,但出口的话显然变了个声音:“对不起先生,您可能打错电话了”。
“啪”的一声乔心就给挂了。
还没等够两秒,手机又响了起来,乔心挑眉勾唇,摁下接听键,自动把手机拿离耳边一米远,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丫的乔心你竟然敢挂老子电话,你竟然敢挂老子电话,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啊?你的声音就是化成灰老子都认得,你还竟然敢说认错了,你以为你套上马甲老子就认不出你是王八了,老子几天不收拾你你就敢上房揭瓦了,竟然敢挂老子电话,哼哼……”。
乔心眨眨眼,这个比话唠还话唠的人是那个邪魅狷狂、唯我独尊的云锦吗,整个一骂街的泼妇啊,乔心咳了声,用本来声音说道:“看来你的中华文化学的还不是很精深啊,老子已经死了一千多年了,你想认亲得穿越回一千多年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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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解释一下这几天没更新的原因,这个星期有个小考,玥还得回老家信息采集,十月下旬还有一场很重要的大考,一个月的时间得背三本书,还得兼顾工作,厄,焦头烂额呀,有时间就会更新的,等大考后就无事一身轻啦,玥会多多更新的,亲们见谅一下下哈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