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儿,”霸天说着脚往里一迈,便随手将身后的门给关上了,他在悦昕对面坐下,也自顾自给自己倒了被茶,“你真是每次都让本尊意外,这种时候,你竟然在这里悠哉地喝茶,莫不是这里…”
他说着,一双如鹰般炯锐的眼在四周打量了一圈,而后不怀好意地笑道,“莫不是这里有什么玄机吧?”
悦昕只是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精致的杯盏,并不开口。
她不曾料到,在这里遇上的,会是霸天本人,按照她原先的设想,当他的手下搜到这里时,她便提出要见霸天,由他们带着去了之后,他们应该便会忽略这个房间的搜查,但是…
若是霸天本人,她便没有了任何借口,而他本便是心思敏锐聪慧之人,只一眼,便能看破这里的一切,她现在竟有些庆幸自己选择留下来,否则,密道很可能已经被发现。
她为自己这样的想法在心里深叹了口气,这该死的侠女心肠,究竟从何而来,真会要了她的命。
“霸天,”沉思良久,悦昕终于缓缓抬头,启唇打破了沉默,“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对方的眼从始至终就紧撅着她,闻言微愣,背着座椅扶手往后一靠,闲适地一手撑着脸颊,转眸往窗外看去,“本尊知你想问什么。”
她在撇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鄙夷和无奈之时,大吃了一惊,而后便直接开口道,“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襄助太子。”
霸天的身形定在那里一定未动,也许久不曾说话。
悦昕并不着急,她只是以手托着下巴,也随着他的目光往外看。
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拖延时间,所以他越是没有行动,她便越有胜算。
仿佛想不明白,也仿佛被烦恼得不行,他难道孩子气地伸手耙了耙头,懊恼道,“怪只怪老子的爹,为美色所诱,为了个女人创建了这么一个教,名字取得这么阴阳怪气的也就算了,该死的居然还定下了一条教规,一定要辅助太子登基为帝,要不然,就逐出门去。”
悦昕握着杯身的手一紧,她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理由,不过略略思考,便想通了很多事。
难怪在皇宫那样戒备森严的地方,琳妃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个大男人放到轩辕澈母妃兰妃所在的宫殿里去,若没有人相助,她一个在宫里无权无势的女子,如何能办到?
她想起轩辕意描绘的兰妃死时惨状,心里一寒,顿时怒意翻涌,呼吸微促,她抬眸正视仍旧在出神的男子,肃然道,“霸天,规矩是为了被人打破而存在的,你的父亲,是为了女人,而你呢?你对梅莲教,就没有任何的想法和打算吗?你不想将他发扬光大,不想让他成为可以光明正大在轩辕行走,受人敬仰的教派吗?”
霸天闻言身体一僵,而后手微握,却仍旧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目光定着外面某一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悦昕见他似有所动,便努力加了一把火,“再者,太子此人心思歹毒,心胸亦是狭隘,并非良主,而你也看见了,在轩辕澈的带领下,轩辕国泰民安,之后他定能带领它,走向新的高度,这样的皇上,与天下百姓而言,是福祉,我不信,你心里便没有这样的想法。”
她顿了顿,继续道,“霸天,你父亲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是你,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你要创造出属于你自己的时代啊,否则,你便永远只是你父亲的傀儡!”
她的话语,如利刃,一把插进霸天的心里,只见他握着的手,越发紧得发白,他的目光,已退去原先的悠闲,变得锐利,透着肃杀。
悦昕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便也不再多言,自顾自继续喝茶。
她知道自己说进了对方的心里,虽然有时候有些事,当事人自己都能想明白,但是若没有一个人当面戳穿,他便觉得可以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大概过了半刻钟的时间,对方还是没有出声,她也不催促,便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茶,心里却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若他同意她所说的,那便还好,她可以搬动大义,让他策反,但是若对方一意孤行…她只能寄希望于拖得一时,是一时。
她眼里一暗,微垂了眸。
“昕儿,”霸天收回了落在远方的目光,看向她,嘴角一抹如释重负的笑,“你这玲珑剔透的心思,不得不让本尊佩服。”
悦昕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听他的口气,似乎是赞同了她的话。
“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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