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置信的看着她苍白的俏脸:“慕念春,你竟然在宵夜里下了毒,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毒妇......”
他很快就说不出话了,口中溢出近乎黑色的血,颓然倒下。临死前,他犹自不甘的看着她的方向,没有合眼......
他已经很久没做这个噩梦了。
韩越唇角抿的极紧,眼底一片幽暗的冰冷。
前来伺候更衣梳洗的是他的亲兵。那个亲兵早已见惯了他的冷凝,却也不由得暗暗心惊。硬着头皮凑上前来为他更衣。
韩越冷冷道:“不用你伺候了,先退下。”
那亲兵深知韩越的脾气,压根不敢吭声,迅速的退了下去。
韩越独坐了许久,却久久无法平息,反而有种莫名的焦躁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一般......该不会定州那边出了什么岔子吧!
不,这不可能!齐王绝不可能料到刚进定州就遇埋伏,更何况,韩云石性情沉稳行事最是稳妥,绝不会出半点差错。一定是他昨夜没睡好,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韩越定定神,深呼吸一口气,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都压了下去。
这一天里,韩越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到了第二天,韩越终于知道这份不安从何而来。
......
“将军,大事不好了。”亲兵低着头禀报,压根不敢看韩越的脸色:“定州伏击大败而回,韩将军领着剩余的人逃了回来,折损了一半人马,还有不少受了伤......”
什么?
韩越一惊,霍然站了起来:“韩将军人呢?他有没有受伤?”
那亲兵答道:“韩将军受了些轻伤,不过没有大碍,正在外面等候将军召见......”
话还没说完,韩越已经阴沉着脸走了出去。一脸山雨欲来的冷厉,眼中满是怒火,令人不敢直视。
韩云石左肩受了箭伤,一路领着士兵奔逃,根本来不及打理伤势,匆忙间只用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长达一天的奔波,伤口早已崩裂,纱布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十分狼狈。
韩云石一脸羞愧的跪下请罪:“属下太过轻敌,打了败仗,此去死伤惨重。请将军降罪!”
韩越声音紧绷,透出压抑不住的怒意:“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里出了差错?”明明是己方伏击在先,为什么会大败而回?
韩云石声音里满是苦涩:“之前一切都照着制定好的计划施行,并无差错。我领着三万士兵,一天之内取了定州,然后赶往密林处设好了埋伏。朝廷大军于前日傍晚抵达定州。我提前派了斥候打探对方的动静,确定对方行军的速度和经过密林的时间。先锋军出现的时候忍着没动手,一直到所有大军都到了密林路段我才命令放箭。可没想到,只放了第一波箭,对方就立刻下了马冲进密林里,然后一股非常古怪的味道飘散开来,只要是闻到这种味道的士兵就会手脚发软,全身都没了力气。纷纷从树上跌落,然后被对方的士兵挥刀取走性命。我见势不妙,立刻命令撤军。对方立刻追了上来,缠斗了许久。对方士气如虹,我们却是仓惶逃走无心念战,伤亡惨重......”
很显然,此次伏击早已在对方意料之中。而且对方将计就计,狠狠的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
韩越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自以为是的妙计,原来早已被齐王窥破!
损兵折将还在其次,这种被狠狠扇了一耳光的感觉才是最难堪的。
“齐王呢?”韩越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韩云石苦笑道:“我一开始就命人往中军的位置放箭,中军的伤亡不少。不过,当时天快黑了,情形又十分混乱。我也不清楚齐王是否中了箭......”以齐王的狡诈,既然识破了伏击,又怎么会大喇喇的待在中军里当靶子。十有*在之前就已经乔装改扮混在了普通士兵里。
韩越的脸色实在阴沉难看,韩云石话已经到了嘴边,又默默的咽了回去。
虽然是叔侄,可自己这个做叔叔的如今已经投靠了侄儿,韩越又是天生的冷厉无情,他说话也得谨慎些为好。
然而,就算韩云石不说,韩越又岂能想不到?
想到齐王挑眉自得的俊脸,韩越的胸膛似有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烧的五脏六腑似乎都快冒烟了......
周恪!先让你暂时得意几日,迟早有一天,我会亲自取你的项上人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