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啊?这是大内外宫,难道你还打算找轿子来抬着你走?”
张蕾蕾的眼中蕴藏着两颗眼泪,想要将朱由检推开,却已经没有了力气,吃力道,“你是谁?我不用你管,我就这样死了便是!你,你松开我……”
朱由检这才想起是抱着少女的,少女温软丰满的身子,虽然关押了三日,但天然的少女体香还是有一丝窜入了皇帝的鼻息,心中不由的一热!“我不是要占你的便宜!你想想,你死了的话,你娘怎么办?你父亲还没有下葬,你家还需要你去操持的!”
这就是朱由检在现代活了一百年的好处,要是在以前,他作为一个一辈子在深宫中的王子和皇帝,是决计说不出这样的为人设身处地着想的道理出来的!
少女的心明显的被打动了,眼泪滑落,不再说话,朱由检再次接过狱卒递过来的粥,一只手搂着少女的脖子,并且端着粥碗,一只手一勺勺的喂着她吃。这在皇帝来说,并不是没有经验的,在现代,他收养了一大堆的老人和孩子,给人喂饭是家常便饭。
张蕾蕾起初不肯,但朱由检并不去理她,而且喂食的节奏恰到好处,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看见她嘴里没有了,又是一勺送入,如此喂了半碗粥之后,张蕾蕾的脸上慢慢的恢复了一点红润,感受到朱由检身上略带清香的男子气味,费力的坐直了身子,低声道,“我可以的,让我自己来吧。”
朱由检看她已经能够坐起来了,便将碗给她,张蕾蕾接过碗,又喝了几口,虽然是虚弱至极的情形下,却依然细嚼慢咽的一副千金小姐味道,让朱由检感慨在心中,也许她本身就是一个娇弱的性格,要不是她父亲忽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那日她表现出来的都不是她本来的面目吧!她跟朕的周可儿真的是两种人,皇后是外柔内刚,她则是外刚内柔!
等张蕾蕾将这碗粥喝完,朱由检温言相问,“还要吗?我再让他们给你乘一碗来。”
张蕾蕾还没有说话,已经吐了出来,狱卒的一碗并不少,都是蓝边大碗!她是因为饿的久了,忽然吃下许多才会这样的,朱由检急忙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张蕾蕾羞红着脸,咳嗽了两下,轻轻地挪开身子,用手撑着地,将头看向墙壁,“对不起,我不用了,谢谢你。”
朱由检本来想要取出手帕给她,但是忽然想起自己的手帕都有龙的图腾,并没有拿出,看她用手背擦了擦嘴,便道,“那你能够自己站起来吗?我们这就走吧。”
张蕾蕾轻轻地嗯了一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站到一半便向地上倒去,蜷着身子的时间太久,已经血液不循环了,朱由检只得将她再次抱着。“还是我扶着你走吧,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坏人。”
这样说,反而让张蕾蕾的粉脸更好,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却并没有说什么,她确实没有能力一个人行走,又想早些离开这里,是女人都无法忍受这大内天牢!
大内天牢说是说天牢,其实是在地下的!进的来就出不去!从这里无事而出的人,寥寥无几!
朱由检一只手轻轻地握着张蕾蕾的胳膊,一只手不得不环绕过她的粉背,从她的胳肢窝过去,托着腋下,这样的动作虽然有些亲昵,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却是无法走路了,任凭谁三天中不吃不喝的蹲坐在一个地方,都是这幅模样。更何况一个弱质女流。皇帝的一只手感受着张蕾蕾腋下的绵软感觉,不得不不断的调整手部的位子,以防止一下子握住那一对对十六岁的少女来说,有些过分的丰满。
这样的气氛有些旖旎,但朱由检此时并无心去体会这些男女之间的情爱,更况且对一个身处人生低谷中的女孩,他更多的则是同情,再加上皇帝的心里藏着太多的压力!魏忠贤的事情,青龙杨衰的事情,京察大计如此大规模的整治在京官员和世豪大户会产生的后续影响,都是压在皇帝心中的巨石!如果他没有估计错误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更何况他走来就放了一颗原子弹!真的不敢想象今后的大明会变成一幅什么样子,就这样被天下的世豪大户联手推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原本朱由检以为自己可以做十七年的皇帝的,现在他越来越不确定了!做的事情多了,蝴蝶效应就会多了!原本的历史是注定了要被改变的!
一路无声的出了天牢,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张蕾蕾却忽然说了一句,“张蕾蕾是我的小名,其实我叫做张慧仪,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