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皆是武将出身,给百姓的感觉,大多便是蛮人,却不想那周十娘竟然说没就没了,周家人心里焦急,火急火燎地就往这边的城郊赶了过来。而池碧说得没有错,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慕染一直在自己的身后瞧着自己的,只不过眼神淡淡,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罢了,而那波澜不惊的一双眼眸深处,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池水一般,令人一阵心寒。倒是一旁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树枝上的阿洛,双手托腮,望着底下的一片嘈杂,依旧是咧着嘴巴,只是视线,却是始终一动不动地落在了慕染的身上的。
过不了多久,周家果然是来人了,那时县太爷踮起了脚尖,刚想着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哪里知晓自己还未出了门,就对上了周家人全然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庞,她心头颤颤,还未等到求饶,那拳头就朝着自己砸了下来,紧接着,这位堂堂县太爷只觉得自己是眼前一黑,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然晕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这一下子,四周可是陷入了愈发嘈杂的慌乱之中,而等到县太爷终于幽幽转醒的时候,脑袋依旧是混沌沌的疼痛,想来武将便是武将,那般的彪形大汉,就是这般一用力,自己差点儿就背过气去,县太爷一想到了这里,不禁又是觉得几分后怕,心头颤颤,想着就要起身, 而便是这个时候,忽的又被一双温软的手按住,叫他的心窝窝都暖了起来,也不再动弹,想着定是那神医姑娘的手吧,想到这里,就是脑袋之中也不觉得疼了。
只是哪里想到,他嘴角上扬,还是一副享受的模样之时,再一睁开眼睛,瞧见的却是一张苍老的爬满了皱纹的脸,可是叫自己吓了一大跳,眼里更是恐惧的神色,身子也跟着抖了一抖,不由得大骇道,“你究竟是谁?”
那老嬷嬷倒是神色自若,一张枯瘦蜡黄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说道,“大人好记性,老沈伺候了大人那么久,小时候大人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是老沈伺候着的,大人难不成就忘记了么?”不知道为何,昏暗的室内,县太爷瞧着这位老嬷嬷说这话时的平淡语气,只觉得是无比的阴森,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瑟瑟发抖的身子也不禁有些后怕,想了想,似乎记忆力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儿的,只不过如今他已然过了而立之年,又不需要这样一个老妈子照顾着,早就忘记了那老嬷嬷究竟是何模样了,一想到这里,这县太爷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依旧有些毛毛的,而便是这个时候,忽的有人一下子按住了自己的脑袋,还没有等到他反应过来,就瞧见了一道银晃晃的光自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他定睛一看,这才瞧清楚了,竟然是慕染手里一根足有几公分长的银针,难不成那根针方才一直插在自己的脑子里么?
县太爷一想到这里,眉眼之间尽是愁苦的神色,想来他平生也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何近来总是要让自己受苦呢,然而,便是这个时候,只是听得了慕染淡淡说道,“方才慕染为大人针灸之时,无意划伤了自己的手指......”
下面的话,自然是不言而喻。
县太爷忽然想了起来,第一回见到这位神医姑娘的时候,她便是说过的,好像是她有什么顽疾,她的血不能碰人,否则......县太爷一想到这里,立即又哭丧起脸来,心里想着这件事情应该没有这么邪门吧,只不过瞧着慕染这般闲淡的模样,他恨不得对眼前的这位审议姑娘磕头叩拜,而慕染却在这时又是幽幽开口,“还请大人放心,无碍。”
那县太爷被这般一番吓,出了一身的大汗,如今这才稍微好了些,先前心里的阴郁也散了开,只觉得是一身的通畅,却是一下子瘫坐在了床榻之上,大汗淋漓,却是唉声叹气着,“这县太爷是没法做了,本官还告老还乡罢了!”
说到这里,更是一副愁苦脸色,只是慕染却在此时淡淡说道,“如今越城的命案还没有了结,大人以为是您想要离开,就能够离开的么?”
那县太爷神情微怔,想着面前的姑娘所言确实没有错,越城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就算是自己想要辞官,想来也是没有人原意顶替了自己的,到时候还不是要自己来遭这个罪么,想来县太爷就是哑巴吃黄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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