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败落了下来,如今更是人丁单薄,门庭冷落,而之所以江家没有变成普通的百姓人家,还是因着这一位江家的三姑娘江三娘。
她爹便是那遭贬的从一品官员,从最初的秀才到举人,一步一步,爬上了那么高的位置,只是一旦摔下来,却是面目全非,大难临头各自飞,江家走的走,散的散,好在那江三娘平日里便是个有见识的,即便是自己的父亲被流放,江府被抄家,她也能够临危不乱,反而因着先前自己白手起家的小本生意而保存了下来,因着本就是不大的生意,为人处世又低调,没有查到上头来,那江家姑娘这才靠着这小生意撑到了如今这个时候,江府也不至于没了退路,众人心中自然欢喜。
江三娘平日里说话出事雷厉风行,一双眼睛更是严厉而苛刻,是不许人偷懒的,只不过性格上的虽说是如此,对人却是没话说得,待人又大方,因而还是生得了民心,而慕染心中疑惑,她自然是清楚,这个江家三姑娘与另外两个不同,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却是有一身好功夫的,而她想来,那时她明察暗访,虽说并不清楚那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初的县太爷又是如此找了哪一个替罪羊草草了事的,然而,她心里自然是清清楚楚,那江三娘必然是要在今夜出事的。
还是阿洛的一番话提醒了慕染,出事的毕竟是江三娘,她自然是要找到了她的,只有寻了她来,才能够确保她的平安,前面两个女子,她或许是无力为天,而这个江三娘,自己必然是要救她出了险境的,尽管慕染知晓,自己想的不甚美好,而究竟还是那么难的,江三娘不是想救救能救的,她会死,毕竟也是她的命,只是如今,她也只能豁出去了,若是自己不尝试,那是真的没有一丝希望了。
说时迟,那时快,慕染来不及多想,只是神情怔怔地瞧着屋外漆黑一片的天色,依旧是风雨大作,遮住了天边唯一的光亮,而阿洛只是眨了眨眼睛,便瞧见了慕染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他似乎是笑了笑,不过忽然却觉得困倦了,只是打了个哈欠,坐在了床下松软的地毯上,靠着床榻,却是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而慕染走得匆忙,她自然是要找到了江三娘,以慕染对江三娘的了解,这个时候,她必然......这般想着,雨水顺着伞滑落了下来,形成了一道雨帘子,而她一双清澈的眼眸之中,江家的胭脂铺子依旧是灯火通明。
她早就打探过了,江家人接到了一桩单子,忽然订了许多的胭脂,定金也给了下来,这可是一笔大生意,谁说江三娘自个儿也不知晓一下子要了那么多的胭脂是有何用处,只不过想着既然是有银子赚的,也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只是价钱高,日子订的急,一家子紧赶慢赶,眼见着就到了交货日子的前一晚,这才赶完了,如今生下来的,就是将那一摞摞打包起来了,江三娘也不回去歇着,在小小的铺子里忙得不可开交。
好容易终于到了后半夜,几个人终于忙完了,如今,也就等着交货了,等到收了尾金,想来江家若是再想东山再起,也不会是一件难事,江三娘想到了这里,掏出了帕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只觉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泛起了淡淡的笑容来,她身上的担子重,尤其是这个时候,如今的辛苦,总算是得到了回报,又入夜叫她不会高新的!
而一众伙计们显然也是累坏了,一个个不有自主地打着哈欠,只觉得是骨头都散架了,而江三娘也不是个欺负下人的,瞧着一个个憔悴疲倦的模样,只叫了他们回去,自己却留了下来,做最后一次清点,几个人虽说是不放心,也是中心耿耿的,只是他们实在是太累了,也只能顺了江三娘的意,回去了,更何况他们心里明白就是自己想要留下来,这三姑娘也是不愿意的。
而便是这个时候,江三娘肚子一人留在了铺子之中时,一身红衣在微弱的烛光之下却是愈发的耀眼起来,慕染就是这时款款上前,她的声音很轻,只是江三娘还是听见了,忽的转过了身子,眼里满是凛冽的腾腾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