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未落下雨来,雷声虽大,乌云聚了一会子,终究还是散了开,天色蒙蒙大亮,琵琶成依旧是陷入了有些聒噪的清晨之中,众人期许已久的那一场大雨终究还是没有落了下来,而就在天色将明的微光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骇人的声响。
“不好了,劈死人了!”便是在显得有些沉默的寂静清晨来,这一声惊慌失措的失声尖叫显得突兀而刺耳,失望的琵琶城又是陷入了乱糟糟的气氛里,而伤者很快就被抬进了附近的医坊之中,彼时慕染正站在桌案旁,微微低着脑袋,描摹着一幅画卷,她自是听见了那一声有些震天的声响的,只不过定了定神,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依旧描摹,直到伤者被人七手八脚地抬进了医坊之中,慕染并未抬头看那人一眼,却是放下了手中的笔来。
是站在树下被雷所劈中的,伤者伤得不轻,低低沉沉的,嘴里直哼哼着微弱的呻吟声,慕染只是抬头睨了一眼,这才缓缓离开了桌案旁,鼻尖是刺鼻的焦灼的气息,而那人此刻显然已是奄奄一息,身上似乎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黑乎乎的辨不清样子,血流如注,一下子便是染红了洁白的床褥,慕染思忖着,怕是这床褥,是不能再用了。
想到这里,她已然是打开了医匣,拿出银光闪闪的刀具在火光之间烫了烫,依旧是沉默不语,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众人皆是凝神屏息,虽不知晓慕染是要干什么,只不过显然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得好,因而寂静的医坊之中,只留下了因着焦急与恐惧的颤抖的呼吸声,倒也没有别的声音,而医坊外边却是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瞧见了那伤者相貌的,只恕怕是没救了,也有人说这医坊的姑娘医术高明,如何如何的了得,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是说什么的都有,坊间一下子炸开了锅,那一道惊雷所带来的影响,沉闷沉闷的,似乎依旧没有过去,而在医坊之中,却是神情凝重,众人皆是不敢出声的。
而便是这时,只听得一声惊呼,赛娜是急急地跑了出来,一边跑着一边更是急急地惊呼一声,只道,“是不是锅里炖的什么烧焦了?”
一时之间,众人皆是没有回过神来,只是面色复杂地望着面前紧张兮兮的女子,也不知道是说些什么才好,慕染本欲要让围着伤者的众人都退了下去,听着赛娜的话,虽是知晓她不知情况才会忽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不过她此言一出,实是出乎了慕染的意料一时之间也是呆住了,这般迫在眉睫的时候,这样一句啼笑皆非的话,众人都是忍得辛苦,还是慕染定了定神,开了口。
彤彤是急匆匆跑了过来,睨了一眼身旁的赛娜,嘴角的笑意颇有些无奈,不过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将众人皆请出了屋子外边去了,慕染这才下了手去,只不过虽是站在了屋子外边,与室内也有些距离,慕染的手势也看不大真切,只不过众人的眼里皆是焦急的神色,便是这个时候,只是瞧着慕染的手上下翻飞,而眼里却皆然只剩下了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所有人都是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鲜血飞溅,也有不知名的血肉模糊的东西落在了众人的眼睛里,眼里所见,全然是一片骇然,狭小的医坊外边围满了人,只不过只听得有些人是已然忍受不住,许多都四下散了开,更有此起彼伏的呕吐声,血腥味弥漫了整条街道。
这许是琵琶城的百姓们第一次瞧见了,治病救人,却还有如此令人作呕的时候,可怜了这正站在伤者身旁,依旧面不改色的慕染姑娘,众人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而就在议论纷纷的时候,慕染却依旧是面色自若,也是没有什么表情,而手中的动作是愈发快了些,而就是一旁的彤彤也有些忍受不住画面的残忍,更不必说方才还在屋室之中的赛娜,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也不知晓究竟过了多少个时辰,天色早已大亮,露出了耀眼的通红的彩霞,将琵琶城照得透亮,医坊外边此时也没剩下几个人了,最后收线的时候,慕染松了一口气,而彤彤看着这般触目惊心的场景终归于结束,也是大大地呼出了一口长气来。
也就在慕染终于结束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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