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身断两截,琴弦也失,眼眸一颤,却是缓缓拾起,一手摩挲起琴断之处,缓缓放下,再次打量起房间。
“这房间有没有人动过?”
“玉尊,这处我们接到消息也是查探一番,没人动过。”
“哦,是吗?”眼眸微扫梳妆台一角,那地上流线的灰迹却明显是被动过的痕迹。手腕微动,那台角又顺着流线移了回去,众人打量过去,并无异样,清澈的眸子微闪,两只轻捏,那台角一根琴弦落入手中,手指摩擦上琴弦所落之处,一处细微的凹陷却是清楚的感觉到,眸眼望着那无弦的断琴。
“找!”软声轻出,众人一颤,迅速的在房间寻找起琴弦所落之处。
“小姐,这有一根!”指尖白息带着粉末一扫,那凹处的一根红线清楚显了出来。
“主子,这有!”
“王妃,这有!”
白息几闪,一根根红线缓缓而出,半香迅速的用纸笔记下,瞧着这纸上的线纹却是摸不着头脑。
紫眸微闪,瞧着静静而立的女人。
“这是音横么?”淡淡出声,正在思索的初夏却是一颤,眼眸一亮。
“去找把竖琴来!”
林峰领命而去,很快就找来一把普通的竖琴。
身影缓缓坐下,竖琴立于胸前,十指缓缓摸上,眼眸紧闭,感受着女子弹琴方式。
“铮!”手起音出,眼眸瞬间睁开,一丝风刀向着各处的墙上而去,一道道细小线痕落在本有的线痕之上,同样的纹路,同样的深度,那曲调也缓缓而出,随着最后处落下,那曲名也清楚知道。
云王府。
金衣落身,风华微露,手指浅浅而起,黑子落下,白子跟随,却是一人落盘。
“习凌……”一声浅呼,身旁候着的男子一颤,却又迅速上前。
“主子有何吩咐。”恭敬问道。
“今日为何气息紊乱?”棋子依旧落下,声音平淡,那墨瞳却是瞧清天下事。
男人心头一慌,气息再乱:“昨夜感了风寒,有些不适而已。”
最后颗棋子落下,墨瞳凝望黑白相回的棋子,黑白环绕,退则死,进则亡,两方同路,皆是死路,金身缓缓而起,身影渐失,空留棋盘坐落亭内,风过,一声轻叹而出。
男人望着远去金身,眼神闪烁,却又变得坚定。
中玉皇宫。
“丫头,你真的知道那人是谁了?”夏侯渊疑惑问道,这才几个时辰,这凶手就查了出来。
清澈的眸子转了过去,斜了对方一眼,这臭老头,干的事还没有算帐呢?
瞧着透过来的眼神,夏侯渊讪笑几声:“嘿嘿,嘿嘿。”
“说说为什么要我给那破玉?”悠悠出声,一手挠着胸前出来的白玉。
“呵呵,这不是你是那雪莲之主么?”
“放屁,死老头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否则我把你这皇宫给你翻个底朝天。”一脸怒火,直直盯着男人。
瞧着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夏侯渊心肝一跳,小声嘀咕,我这皇宫你都不知道翻了几个底了,连我的尚书大人都被你男人一袖子给摔死了,你们还要怎样翻!
“你说什么?”瞧着嘀咕的男人,黛眉皱起,那句你男人可是清楚落入耳里。
“嘿嘿,嘿嘿,没什么,没什么。”讪笑讨好,对手太强不敢挑衅呀。
“死老头,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走了!”有些不耐,懒得跟这人废话,不说算了,反正不搭理得了。
“哎呀,说啦说啦。”一脚跳起,她这一走,怕是直接离开中玉,再也不来了吧。
“丫头呀,你有没有听过一件事。”眼珠专注,一脸小心翼翼,试探问道。
“什么呀?”眉峰皱起,讨厌这种自己埋在鼓里的感觉。
“金凤现世,得其者夺天下!”严肃的望着女人,一字一句清晰落下,瞧着对方一身藏不住的皇者之气,如果是这人,那么一定可以做到。
初夏未言,那眉却是皱得更深,心上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瞧着夏侯渊,直直问道:“你什么意思?”
“丫头,你没想错,你就是金凤!”一语道出,斩钉截铁,当初云王提醒自己,虽然有些难以相信,不过又很快接受,这人定是能掌控天下的人。
“说清楚!”自己要真跟天下的事挂上,哪里还有自由可言。
“丫头,我们五国皇室都知道这句话,但是大家心照不宣,这中元大陆看似和平数载,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五国怏怏,等待的不过是个锲机,而你就是这个锲机。”
“哼,你们想要统一天下,借金凤说事,再说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金凤。”不屑讽刺讨厌这种有些神灵的事情,我皇甫初夏不信天不信地,只信自己。
“哎,丫头你难道没想过那西夏皇为何宁愿悔婚得罪天景王也要把你拴在西夏么。”
初夏一皱,那西夏皇悔婚的事早就传遍整个大陆,而且还派了沁柔公主下嫁南陵,只是那男人如今就在这西夏,自己到没有多思考那些,想到那男人对自己的态度,难道也是因为这话么?心思一起,越来越不舒服。
“那西夏皇没长脑子,这般举动早就昭告天下把你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你到说说西夏皇哪来的胆量宁愿得罪天景王也要这般做呢,还有你皇甫初夏的丑顔之名传遍天下,而天景王又为何告知天下只娶你一人呢!这五国看似安稳,可这般异常的事怕是早就众人上心。我中玉本就奉你为主,给你玉尊身份也只是想让动你的人慎行而已。”想到那天景王,心思有些慎重,不知道那人是否真心待这丫头,若不是,那人怕是最难对付。
“你难道没打我注意?”眼眸一瞥,瞪着夏侯渊。
男人面色一变,顿时火冒:“死丫头,你说什么,你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你以为老子喜欢当皇帝呀,老子这皇帝早就不想做了,你要随时给你!”
瞧着跳脚的男人,初夏心头一暖,讪笑一下:“嘿嘿,别激动,说着玩,说着玩。”不管这天下如何,我只待对我真心之人好不是?想到那暗紫的身影,心上一痛,却又坚定,不管如何,我只信我感受到的。
夏侯渊龙袍一甩,负气坐下,又似想到什么:“而且丫头,你的身份是藏不住的,你可知云王天生暗瞳,能看天下事,早在一岁之时,便被有心人利用,挖了暗瞳,将这中元百年大事借暗瞳明了出来。”
“什么!挖了,可那人不是好好的么……”那听到金凤的事还没缓过,心里再次震惊,眸子颤抖有些不敢相信,一岁的孩子谁能下手如此。
“是好好的,可那暗瞳不过是云王之师云道人借天丝绒线缝上作罢,这云王暗瞳看似依好,可是否真好,你能想象不到么?”
眼睛缝好!断了生根,换眼这般大型手术在现代都是难以操控,更何况在这古代,再说就算修复的再好那东西还能如原样么?心里有些难过,没想到那人居然有如此遭遇。
夜色几深,素影几动,落在河畔。暖阳早已缓缓而失,凉意又起,一下摸着手上白玉的毛发,望着变化无常的天色,眸子几分黯淡。
“这天下我真要搅进去么?”
“喵呜,夏夏,不怕,白玉陪着你哦!”白玉偏偏脑袋,在初夏怀里蹭蹭。
清撤的眸子几分笑意:“我不怕!”只是不想。
静等片刻,听着身后“索索”声响,勾唇一笑,缓缓转过。
“呵呵,来了。”
习凌一颤,却也不多做解释,自己早就知道瞒不了,也没想过瞒,手中剑身紧握,随时有冲出去的可能。
“能告诉我为什么么?”眸子浅笑,直直的望着来人。
没错,河畔来人正是云王身边的习凌,今日群芳苑,紫央房里的那首曲子本是《乘云》调,初夏本是想到云王千乘以云,可是今日那老头子所言,这云王却决不可能陷害自己,那人既然提醒夏侯渊,很明显是保护自己,还有如果真是云王,那人绝不可能用如此陷害的手段,不屑恐也无心。那大堂杀人的一招一式虽然利落,却也不是杀手的落法,那一板一眼很明显是皇家的习武招式,那么就是云王身边之人,自己也是试探让天任传下消息,没想到这人真的来了。
“没有为什么!”冷硬出声,佩剑直接冲出,一身杀气,向着初夏而去。
“叮!”剑还未到,却已落入泥土。
习凌身子一颤,盯着脚下的佩剑,俊顔微抬,看着初夏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这人有如此高的武艺!
“让我猜猜你是为了云王吧!”软语出声,闲适平淡,仿若闲话家常,却又一切尽在心中。习凌面色瞬间一变,紧紧盯着初夏。
“呵呵,看来我说对了呢!习凌,你确定这样真的是在帮云王么?”声音提起几分,瞧着男人似乎在讽刺这人的愚昧。
“当然!我当然是在帮主子!只有你死了这天下人才不会打我家主子暗瞳的注意。”面上有些激动,声音呼出。
“只有你死了,那些想要知道金凤的人才会彻底收手,我家主子也不会次次动用暗瞳,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的存在,这五国全都打暗瞳主意,你又可知道,我家主子的眼睛已经快瞎了,可是那些人还是不放过,你知不知道,我主子生来就是为你活着,只为了寻你,寻你!还有我家主子暗瞳曾经被挖,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是我家主子母亲,亲生母亲!”声音歇斯底里向着初夏而去,想到这些年主子的遭遇那心一点点撕裂,可是那些人还是不放过主子,还要来折磨主子。
听着习凌的话初夏有些难受,被生母挖掉眼镜,那人怕是活得很难受吧!
“习凌,我死了你家主子也无法安生的!”淡淡而出,想到那人的命运有些伤感,天生暗瞳,难怪看这世间却是如此空洞,只因为一切早知。
“为什么!”男人高吼,有些绝望,自己只是想让主子过点正常人的生活,为何这般难做!
“因为没人相信金凤会逝的!”浅浅出声,身影缓缓而去,人的贪恋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就算真死了,也会自己造出金凤之说的,只要达到目的,人性就会没了准则,这世间也就被了人性。
男人一怔,缓缓跪下,这命就这般注定了么?
缓缓而行,一丝“谢谢”落入耳里。
初夏眸里几分光彩,缓缓而笑:“命虽已定,可这走的方法却在我们脚下!”即使逃不开这天下,那么就把天下握在手里!
树梢上金身一怔,心思波澜一起带起漆黑暗瞳流光!
这夜不平,一群群面带黑面的身影在中玉各个角落穿梭,傀儡花转,异香传遍整个街道。女人缓缓摸上手腕傀儡花身,花身微亮,身影继续在这黑夜穿梭。
郊外闲走的初夏享受着夜空的宁静,这日虽然发生很多事情,可初夏的心里却变的坚定,从这皇甫初夏被隐藏的记忆和一直有人追杀这身体的事实,自己早就知道这身体并不简单,只是自己不舍那般闲适的生活,才不怎么上心去追查,可如今这事情竟然走到如此,怕是自己躲避也不行了,不过既然躲不了,那就不躲,就让这五国看看,你们谁能控住我血影魔后!
素手轻挑摸出怀里的血玉,入眼却让初夏一愣,这玉怎么自己发光了!与此同时,鬼魅的部队向着郊外方向前来,手腕傀儡花身随着移动,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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