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4日清晨,德军对波罗金诺的进攻开始了。
远处传来的隆隆炮声,把我从睡梦惊醒。我从床上坐起来,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虽然天色还没亮,但是南边的地平线上,大火的反光染红了天空。
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朱可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丽达!丽达!你起床了吗?”
难道是朱可夫准备去前线了?我这样猜测着,从床上跳了下来,慌忙地边穿衣服边大声地答应着:“大将同志,我已经起来了,等我穿好衣服就出去。”
穿好军装后,我拉开房门走到了外间。只见朱可夫正搓着双手局促不安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啊?要知道,朱可夫可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性格,什么事情会让他如此失态啊?我的心里充满了好奇,但有不好直接开口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朱可夫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便主动和他打招呼:“大将同志,早晨好!”
“丽达!”朱可夫听见我的声音,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我,关切地问:“起来了,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我简单地回答了他的问话,知道他叫我,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安排,所以开门见山地问:“你有什么任务要分配给我吗?”
朱可夫犹豫了片刻,然后才缓慢地说道:“我有个特别的任务要交给你,但要事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看你是否愿意,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就换其他人去。”
“您这是说哪里话啊?大将同志。”看他对我如此的客气,我在答话时也不由地把“你”换成了“您”的尊称,“您是指挥员,有什么任务直接安排就行了,不用征求我的意见。”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您打算派我到哪支作战部队里去担任具体的职位吗?”
“哪里,哪里。”朱可夫摇着头说:“我暂时还没有安排你到作战部队的打算,今天叫你来,是因为一件我的私事想请你帮忙。”
“私事请我帮忙?!”听朱可夫这么一说,我不禁皱紧了眉头,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啥事情是我可以为朱可夫效劳的。
“是的,丽达。”朱可夫又回复了平时波澜不惊的淡定神情,慢条斯理地说:“你还记得前几天我们从莫斯科来时的路上,经过一座木桥时,我谈到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还住在附近村子里的事情吗?”
“记得,记得很清楚,大将同志!”我听他这么一说,已经隐约猜到他将交给我的是什么样的特殊任务了,便试探地问了一句:“我的任务,和这件事情有关吗?”
“刚才我接到情报,德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接近了那一区域,也许明天,甚至就是今天,他们就会占领那里。所以我想派你到斯特列尔科夫卡村去一趟,帮助我把母亲和姐姐从村子里转移出来,然后把她们送到莫斯科去。”
“明白了,大将同志。”我接着又问:“我和谁一起去呢?把你的母亲和姐姐从村子里接出来后,我又该把她们送到莫斯科的什么地方呢?”
“司机萨依特和你一起去,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他就在外面等着你呢。接到我的母亲和姐姐以后,你们只需要把他们送到莫斯科的城边,就是我们上次出城的地方,那里自然会有人来接你们。”
正在这时,桌上电话响了,朱可夫走过去拿起听筒,说:“我是朱可夫。”
我听见话筒里传来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声音:“大将同志,刚才德国鬼子的步兵在十五辆坦克的掩护下,向波罗苏希师的阵地发起了猛烈地进攻。我们的战士表现得非常英勇,敌人丢下了燃烧的坦克和被击毙的士兵,灰溜溜地退了回去,阵地还牢牢地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好样的,就这样继续打下去。不过可不能骄傲哦,要趁敌人退却的时候,抓紧时间加固工事,为后面的战斗做好准备。”朱可夫考虑了片刻,又叮嘱对方说:“守住波罗金诺,监视明斯克汽车公路,沿途一定要埋设地雷。还有,组织一批携带有地雷和炸药的工兵机动队,让他们乘坐汽车、还有马车出发,任务是阻截住敌人坦克的去路。”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苦笑了一声,无可奈何地说:“我没有预备队。好了,就这样吧。”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看到他重新望向我,我赶紧来了个立正,说:“允许我去准备吗?”
“嗯,”他点点头,说:“去吧。”
回到房间,我把挂在床头的皮带扎在了腰间,临穿上军大衣以前,还特地把枪套里的手枪拔出来检查了一下,重新更换了新的弹夹。然后我穿好大衣,挎上装着圆形弹夹的挎包,提着冲锋枪,全副武装地重新来到了外间。
朱可夫走到我的面前,伸出了他温暖的大手,拉住了我的手使劲摇了摇,用感激的语气说道:“丽达,路上小心,这件事就拜托你了。祝你好运!”
我刚走出司令部的大门,就看见了司机萨依特,他正倚在半开的车门旁抽烟。我朝他走了过去,问道:“萨依特,准备得怎样了,我们能马上出发吗?”
萨依特把手中的烟头一扔,从车头前面绕过来为我打开了车门,满有把握地回答道:“随时可以出发,少校同志!请上车吧。”
“其他人呢?”我上车前环顾四周,除了眼前的司机和门口站岗的卫兵,就再也没有见到其他任何人,便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其他人?!大将同志不就只安排我们两人去执行这项特别任务吗?”
听了萨依特的这句话,我是默默地坐到了副驾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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