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没有拿走,看来确实不是为财而来。”
宋原沉思片刻,又问刘敏知:“你那边有什么发现没有?”
刘敏知耸肩:“现场没有翻动和打斗的痕迹,两位死者显然是在睡梦中杀死的,凶手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杀人。”
“关于这点,从现场的血迹形态也可以看出来。”宋原指着从床沿蔓延到门口的滴落状血迹说,“男死者的头面部和女死者的颈部都有巨大的创口,凶手在下手的过程中血一定会喷溅到凶手身上,这成趟的滴落状血迹就是凶手在行走过程中形成的,床沿处滴落状血迹比较密集,应该是凶手杀完人后在原地停留了片刻,然后直接去了西屋。”
陆微微提出疑问:“凶手刚杀完人身上沾的血肯定多,床沿下的血多很正常吧,你怎么能判断凶手杀完人在原处停留了一会儿?”
还有思考能力,看来她已经调整好了。宋原解释说:“注意我说的是这处滴落状血迹比较密集,而不是血多。”
陆微微说:“好吧。”她低头看了看地上成趟的血迹,可以隐约看到轻浅的足以轮廓,不由摇头叹气,“凶手反侦查意识很强,这血脚印一看就是凶手戴着鞋套进入现场的。准备充足啊。”
宋原说:“走,我们去西屋看看。”
成趟的滴落状血迹蔓延至西屋门口变得浅淡,西屋的现场和第一现场情况差不多,只是更加令人痛心罢了。
地上放着一把菜刀,刀上满是鲜血,推测是凶器。田俏俏侧身躺在外侧,颈部有一个巨大的创口,因为体位和离床沿较近的关系,她流的雪大部分都流向了地面,在地上形成一大摊血迹。
田仲磊则四仰八叉地躺在里侧。宋原上前看了下:“尸体没有被移动的情况,应该只是小孩子睡相不好。”
大家集体陷入沉默中,看着稚嫩生命的凋零总是令人觉得格外的痛心。
周杨咬牙骂了一句:“还是小孩子,怎样灭绝人性的罪犯才舍得痛下杀手。”
刘敏知小心翼翼地把刀捡起来,“刀柄上都是血,可是没有凶手的指纹,只有手套印。看来凶手是戴了手套。”叹了口气,“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杀人案。”
宋原给两个孩子测试了肛温,跟田增元和郭素英的死亡时间几乎不差什么。他一侧头,发现陆微微不见了,不由问:“微微呢?”
周杨说:“刚才低着头跑出去了,我就说她是被吓到了。”
一行人勘验完主屋,又转向厨房。厨房里有些乱,灶台上还摆放着昨天的剩饭,碗里有鱼有虾还有牛肉和吃了一半的烧鸡。
“晚饭吃这么丰盛?”宋原问,“这对一个经济拮据的家庭来说不合常理啊。”
一名侦查员说:“哦,这个已经查过了,田仲磊后天生日,死者一家可能是提前庆祝一下。”
宋原没有再问下去,这时,当地的一位民警说:“菜刀不见了。凶手应该是拿了死者家中的菜刀行凶杀人的。”
“这里有蹬擦的痕迹,刘哥,你快过来看看。”
是陆微微的声音。
宋原和刘敏知走出厨房,就见陆微微站在墙头上,指着墙上的某处痕迹说:“凶手是翻墙入室的。”
陆微微刚才怕失态独自跑了出来,跑到院子里又停了下来,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在外住宾馆夜里不敢睡,勘验灭门案现场又触景生情导致自己的工作无法正常展开。那她那么那么努力考侦查系的研究生是为了什么?如果自己迈不过这个坎,一辈子也就只能当个胆小的女警了。她重新调整了下情绪,见几名痕检员正在墙角勘验痕迹,现场勘验一般是从中心现场开始勘验,然后向外围扩散。
她走了过去,然后便发现了墙上的擦蹭状痕迹,这些痕迹上还有淡淡的血痕,不在特殊光源下看,还真难以发现。
刘敏知走过去看了看:“没有鉴定价值,不过最起码弄清楚了凶手的活动轨迹。我去外面看看。”
陆微微轻松跳了下来:“我也去。”
周杨咋舌:“不愧是练过的,将来他老公肯定不敢惹她。”
宋原不知为何瞬间代入了陆微微老公的角色中,他暼了周杨一眼,语声轻淡:“他老公敢不敢惹我没看出来,倒是看出来你不敢惹了。”
周杨:“嘿嘿,我是怜香惜玉。”
陆微微在死者家的外墙上也发现了擦蹭状痕迹,“凶手是翻墙入室的,而且离开是也是翻墙离开的。”她蹲下来,“凶手从墙上跳下来,相应的地面应该会形成凹陷,可是地上没有凹陷,难道是我们的人封锁现场时给破坏了?”
这时,宋原也走过来,脸色冷肃:“院子里也没有凹陷,我问过了,现场保护得很好。没有形成凹陷只有一个原因,凶手破坏了,他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
陆微微说:“凶手文化程度较高?”
“这个不能百分百确定。”宋原眼神变得锐利,“不过有一点肯定,凶手是个极其残忍的人。走吧,去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