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意颇为难地顿了一下,半蹙着眉头:“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这个‘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是怎么回事?”
秦末末也知道自己答的糟糕,但一看顾意的严肃脸,又不敢说自己是瞎写的,只得胡编乱造地解释:“这题不是问的社会医学的任务吗,医学的任务……自、自然是救死扶伤,大爱无疆啊。就好像……好像顾医生你,看似无情,其实是为了护花啊。”
如果不是秦末末的眼神太过真挚,顾意简直会以为她是专程来埋汰他的。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顾意缓了口气,努力平稳语气问:“秦末末,本来我只是怀疑你《社会医学》是跟体育老师学的,原来你语文也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顾医生虽然在笑,但看起来着实不像是愉快的样子。秦末末深切地感受到顾医生已经被她逼得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回头从书架里抽出一本厚厚的书本不由分说地塞进秦末末手中,顾意说的轻描淡写:“一个月内把这本书看完,到时候我会检查。”
手中一沉,秦末末被动地接过书本,看着封面上《社会医学辅助教材》几个字,她心虚地咽了咽唾沫,翻到书本的最后一页,顿时瞠目:“顾医生,这书……有400多页啊……”
顾意看了一眼:“对,里面每章都有附带的习题,也一并都做完。”
秦末末在心中哀嚎,怎么可能做的完!
“顾医生,如果做不完……怎么办?”
小心翼翼问出心中的担忧,秦末末悄悄地注视顾意的反应,只见他嘴角微微弯起嘴角,目光要多温和有多温和,一字一句地缓缓说:“做不完你试试。”
秦末末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顾医生好恐怖!
从顾意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与田宁面对面撞上了。秦末末硬着头皮喊了一声:“田护士早啊。”
田宁先若有所思往顾意办公室探了一眼,下巴点着秦末末手中的书问:“这好像是顾医生的书吧,他给你的?”语气比起在厕所里议论秦末末时要好的多。
秦末末不明就里,咧开嘴僵硬地笑:“对,他是我的老师,上学期我挂了他教的那门课,所以……”
“所以,你真的是顾医生介绍进来的!”
秦末末不知道田宁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但看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一下子改变了很多,说话也不夹枪带棍了,自然也乐意回答她:“确切地说,我和顾医生的堂弟是朋友,顾医生是看在他堂弟的面子上……”
“原来是这样啊……”田宁恍然大悟似的低语,继而又微微扬起嘴角,“那……你跟顾医生关系应该不错吧?”
田宁的眼中闪着八卦的信号,秦末末有点忐忑:“确切说,托顾医生堂弟的福,他挺照顾我的。”
“你和顾医生的堂弟关系一定不一般吧?”
“没有啦,我们只是在同一个学校念书……”
秦末末刚想解释一番,田宁只当这是她不好意思的推词,故作很熟络的样子挽起秦末末的胳膊转移了话题:“你今天上午是负责叫号对吧,我跟你一起去。”
秦末末被田宁突如其来的热情给惊了一下,之前被晾的感受固然不好受,但这没来由的亲近也同样让人不自在。
“那个……也许这么说会很冒昧,之前我一直以为田护士你很讨厌我呢。”秦末末小心翼翼地开口,同时观察着田宁的神情。
“这个……”田宁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唉,都是误会,误会!”
田宁笑的愈发开心,秦末末试图将手抽出来,轻轻挣了挣,没反应,她只得任田宁挽着。
回到科室后,田宁将秦末末是顾意疑似弟媳的消息传了个遍。
这之后,秦末末发现,不仅是田宁,医院里好多人对她的态度悄悄地发生了变化,这变化到了下班时间更明显了。
在田宁的热情帮助下,秦末末按时按点地完成了工作任务下了班,平常都是一个人走路回家,这天,田宁和张晓萌一众护士竟邀请她一同参加晚上的聚会。
秦末末有些受宠若惊,这还是她到医院后第一次得到同事的示好。
在大梁时她并没有交过多少朋友,所以连离开时很是凄清。这里的社会和大梁完全不同,充斥着平等、自由这样令她新奇的氛围,她虽然还不适应,却很喜欢。她很努力地,希望自己能融入这个世界,融入身边的群体。
思忖再三,她决定了参加。
因为这是她对未来的期待,也是她对自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