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虽然在心里已经模拟了不下十遍,秦末末仍觉得多进一步都是艰巨的挑战。几乎是挪着走到顾意跟前,秦末末将手中的东西往桌上一放,紧接着来了个标准90度的深鞠躬,“请您替我保管这个!”
顾意的眉头深深地蹙起来,因为,桌上静静躺着的……是一把钥匙。
“秦末末,你该不会想每天都让我替你开门吧?”
顾医生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显然,他误会了。
秦末末连忙解释:“不、不是的,这只是我家的备用钥匙,是我刚刚在医院旁边的锁店里配的。”
顾医生的脸愈发黑了:“秦末末,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把家里的钥匙乱给陌生人!你有没有点安全意识!”
秦末末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越描越黑了:“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再说了,您也不算是陌生人吧。”
“你想以防万一可以把钥匙给护士长,给田护士,给任何相熟的同伴,我……我怎么说也是个男的。”
秦末末不服气地小声嘀咕:“可是,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坏人作案要有动机,你图我什么呢?”
被秦末末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堵,顾意彻底无言以对。
秦末末见他不说话,喜滋滋地凑过去,将钥匙递上:“以后,我要是再忘了钥匙,能不能进家门可就看您了。”
就在秦末末心满意足准备离开时,顾意悠悠地开了口:“等一下。”
“顾医生,你还有事?”
顾意将手头的文件夹一合,推到诊桌对面的秦末末身前:“把这个带着。”
秦末末疑惑着打开,首页是一张学生名单,表格中细致地写着每个学生的院系专业和出勤情况。
她顿了顿,翻开第二张,仍是一张名单,第三张,还是一张名单……
她脑中的问号更大了:“顾医生,为什么给我这个?”
顾意回答地漫不经心:“哦,忘了告诉你,你现在是廷华医学院社会医学科目的课代表了。”
“什么!”
“从今天起,你负责帮我收发作业,登记出勤情况,以及沟通同学。”
秦末末顿时头皮一紧,吞咽了一下:“顾医生,等一下,这也太突然了,您三思啊……”
“对了,每堂课前,我还会用你的作业作为示范,进行案例的分析和讲解。”
秦末末嘴唇微张,霎时间,感到背上被狠狠的补了一刀。
之前顾意给的题还半点没动,这会儿又摊上新的事了。她托着脑袋哀叹,觉得自己的运气简直不能更背了。
走到医院门口,顾盼来了电话。
秦末末没精打采地“喂”了一声,顾盼惊了一下:“秦末末,你没事儿吧,声音怎么这么难听。”
秦末末的倾诉欲一下被带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早上你非让顾医生送我去医院,结果被护士长误认为我们有不正当关系。我拿了备用钥匙,想让顾医生替我收着,结果他又误以为我轻浮不检点,最后,不知怎么的,我又莫名其妙成了社会医学的课代表……”
吐槽的太专注,秦末末走道时不小心和迎面走来的一位老人轻轻擦了下肩。
一阵闷响,只见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浮夸地喊着:“诶哟,我的腿啊——”
老人前一瞬的敏捷身手和这一瞬的痛苦神情形成了剧烈的反差,秦末末吃惊地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顾盼还在问:“然后呢?怎么没声儿了?”
秦末末咽了咽唾沫:“然后……我好像遇上碰瓷的了。”
顾盼以为秦末末在打趣他,嘿嘿笑起来:“那容易啊,你装孕妇不就得了,人家弱,你比他还弱,人家看没好处捞一准就跑了。”
秦末末“哦”了一声挂断电话,立马捂着肚子就地蹲下。
老人的声音太大,一声高过一声,秦末末被逼的实在没办法,只得轻轻开喊:“我……我的……我的孩……”
一句话没喊完整,脸已经红透了。
太难为情了,顾盼这法子也太为难人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秦末末丧气地将头埋进膝盖,索性破罐子破摔,将之前的一股子邪火全泻这儿了,唱儿歌似的扯着哭腔咧咧:“我那可怜的孩子啊……我那没良心的丈夫啊……我不行啦……”
突然,周围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