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破绽。
“哼。”顾诤诏扯了扯嘴角,眼神中流转出一丝不屑。
就你……还读书?不过是个乞丐出身,即便是捡到一本书,恐怕也是残缺不全的弃书吧!
八成字都认不得几个,难怪言诚上次给你拿的那些书籍,大都画多过字。
“师正先生也喜欢曹孟德的《短歌行》?”正说着,沈心怡无意间抬头看见了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
远山,飞瀑,松下,一人,独酌。
而那画上题写的,乃是《短歌行》的第一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这幅字画,其实从一进门顾诤诏便已然看见了。
还以为是师正先生当真是个好酒的知己。
“哦?沈娘子也知道这首诗?”师正先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沈心怡清丽的女声在幽幽背诵着。
那是儿时曾经记忆过的诗,就像现如今让你回忆一首古诗,差不多每个人张嘴就来的都是那些“白日依山尽”,或者就是“锄禾日当午”……
儿时的记忆甚是长久,这一记便让沈心怡当真从几千年后,记到了几千年前。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讌,心念旧恩。”沈心怡的声音刚落,严师正便深情不由自主的接着诵读了起来。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最后竟是成了两人的重合。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
那是严师正捋须发自肺腑的笑。
好舒心啊!竟然和一个小女子合作完成了这诗的全部。
这诗虽然只是在画上隐晦的提了一句,却是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梦想:高山从不满足于自己的高大,大海从不满足于自己的深广。我愿如周公一般礼贤下士,愿天下的英杰真心归顺于我。
真是好久没有这般畅快淋漓了。
似乎酒尚未喝一口,满心已是通透爽快!
“她……居然知道东汉的诗?还居然会背诵全文!”顾诤诏杵在一旁,第一次嗔目结舌,不知下句该说什么。
她真的是个乞丐吗?!
“沈娘子果真是奇女子!似沈娘子这般大气富有才学的女子,真是我大周少有!”严师正的眼睛明显显出一丝欣喜。
“师正先生过誉了。”
“若是沈娘子不嫌弃老夫已是辞官之人,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愿收沈娘子为义女,不知沈娘子可否愿意?”严师正的眼睛真的是亮了。
“义女?!”沈心怡不解了。
这老头之前不是个太子师吗?那可是个来头不小的高位啊!即便是辞官回乡,想那朝堂之上,天子也会尊敬礼让,想必想要成为他门下的学子,那是多如牛毛。想必想要认他为义父的人,也是趋之若鹜吧……
“师正先生,您这是……”顾诤诏惊愕了。
“顾将军,您是知道的,老夫终生未娶,一生只致力于学识,难得与沈娘子有缘,老夫惜才爱才如命,今日若是沈娘子应允,顾将军便是老夫名正言顺的义女婿,如此送人玫瑰手有余香之事,顾将军不想替老夫促成吗?”严师正坏坏的捋须颔首。
“什么?这……这老头还一生未娶?没有子嗣?!这才初次见面,便要认我为干女儿?!”沈心怡倒抽了一口气。
乖乖!这个爹的来头也太大了吧,是太子师!想必顾诤诏的爹——定北侯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磕头行礼吧。
这样天上砸下500万的大好事,干嘛不要?
有了这样一个爹做靠山,看那侯府里的僵尸脸,还有身边这个大冰块,还能兴起什么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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