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而来,而且看样貌,显然是江湖中人,慌忙通知门房里坐着的六名武馆内门弟子。那六名弟子见状,当即迎上前去,带头的那位弟子恭恭敬敬地说道:“不知三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来此所为何事?”嘴上虽客客气气地这样说着,但六人却都慢慢聚到了一起,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正门,手中所持单刀也是凝神握紧,不敢有丝毫怠慢之意。
李莫愁一看这架势,自然明白他们心中的小九九。但她根本没将这些虾兵蟹将放在心上,是以并不答话,只是嗤之一笑,问道:“阮经天在吗?”
六人中带头的那人听李莫愁直呼馆主名姓,个个心中义愤填膺。这天南武馆平日里只接收一些普通平民,教给他们一些强身健体的功法或是粗浅的入门武功,行事跟武林中人那是一点关系也扯不上的,而馆主退隐江湖之后,也不再与武林中人来往,因此,李莫愁带着洪凌波和萧遥一来,守门的弟子便知来者不善。他们也能看出这三人的武艺必定都要远超自己,虽说自己一方有六个人,足足是对方人数的两倍,但恐怕真动起手来,估计也只有馆主亲自出手才能与这三人相抗衡。因此,言语中这才极为客气。只听带头的那名弟子说道:“晌午的时候,青云楼黄老板宴请阮馆主,馆主赴宴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李莫愁咯咯一笑,说道:“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吧。”说完,跃下马来,径自走到了正厅上座坐下,而馆中弟子竟无一人敢上前拦阻。
萧遥见此情景,心中暗忖,若是一会儿打将起来,李莫愁自己便可收拾了这一群人。自己现在的武功虽比这些武馆弟子们强上一些,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那馆主还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想来能做上裘千仞护法的人物,实力也不会太弱,到时候她若是无暇他顾,让自己去应付这些弟子,那也说不准究竟谁胜谁败,还是等在门口,不搀和这趟浑水了吧。
想到这里,萧遥对正准备牵着马,跟李莫愁一块进去的洪凌波小声说道:“凌波,你跟师父一块进去等那阮馆主回来,我牵着马匹,就在外面等着你们吧。”
洪凌波听了这话,初时还想说些什么,但她心念一动,便已明白萧遥心中所想,念及萧遥的武功不但尚未习练纯熟,而且临敌经验确实也是极为匮乏,倘若跟着自己进去,到时候打起来,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自己一个顾不到他导致他受伤甚至……想到这里,洪凌波不敢再想下去,便说道:“好吧,那你等在这里,不要随意走动,等师父和我……和我办完事后,我们便来找你。”
萧遥点了点头,目送着洪凌波走进天南武馆后,便独自牵着马走到了这条巷弄的另一端等着。忽然,他见到一个容色清秀、身材瘦削,双眼秋波流转、娇媚动人的少女正向自己走过来。那少女仿佛心有所感,也在同时发现了正盯着自己四下打量的萧遥,但她不知为何,不仅不似一般宋朝女子那般大骂“登徒子”,反而落落大方地走上前问道:“这位大哥,请问你知道天南武馆在哪里吗?”
萧遥一听有人在打听天南武馆,心中顿时一惊,第一反应还以为是那阮馆主请来的帮手,但转念一想,这么一个文弱娇嫩的少女,又如何会是帮手呢?于是问道:“你打听天南武馆干什么?”
那少女说道:“我是要去拜师的。”
萧遥一听,奇道:“拜师?”
那少女点点头,说道:“对,是去拜师。那天南武馆的馆主阮老拳师原是我父亲的一位至交,两人私交甚笃,我小时候曾经跟他学过一些基础的武艺,可……”说到这里,少女突然眼含泪花,暗暗地抽泣起来。
萧遥见这少女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慰她,却见她已经强自将泪水又憋了回去,不再哭泣。萧遥原以为这是个娇嫩柔弱的少女,却不曾想到她的内心竟是如此刚强,不由得一呆,柔声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那少女说道:“我叫完颜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