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任也没有再去核查。
等到中招结束之后,各个高中开始了自查,在这个阶段把我给查出来了,所以就给我做了退学处理。
我在病床上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抓住了老师的胳膊,哭喊道:“老师,你帮帮我,你帮帮我,求你了,你帮帮我,我想要上学。”
老师也是连连叹气,只说想一想办法,而我知道是托辞。
我脚下跟踩着棉花一样离开了学校,在小旅馆里面默默地哭了一下午,一直到天黑的时候收拾东西出去摆地摊。
对于我来说,地摊是我的现状,上学是我的希望,即便是我已经没有希望了,可我还要活着,我还要让自己每天可以吃一顿饭,还要让自己不让那个脏兮兮长满了跳蚤的小旅店撵出来。
可是在那一夜,我的地摊被城管给抢走了。
原谅我用抢这个词,因为在我的眼里他们真的是土匪,他们将我所有的东西都给扔到了车上,我心疼地听着我新进的几个杯子破碎的声音,我并没有跟别人一样跑开,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碰到城管,我也没有跟别人一样想要把东西抢回来,我不敢反抗。
我是一个弱者,我不敢去反抗这个强权的世界,所有人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强者,我只想要在这个世界中苟且的活着。
可我发现一个弱者在这个世界连苟且的权力都没有。
我在这个夜色中看到城管的车带着我的所有家当跟所有的希望离开的时候,我真正地明白了那个词——欲哭无泪。
我真的想要哭,可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哭什么。
我没有眼泪,这个世界上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中眼泪换来的只有嘲笑而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我在黑暗中默默地走着,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绝望好像黑暗一样笼罩着我,在我的世界中没有一丝希望的光能够透射进来。
我走了很久,等到我发觉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桥边,下面就是黑漆漆的河水。
耳边凄厉的夜风不停地咆哮着:“死吧,死吧,快去死。”
河水也拍着手喊道:“跳下来,跳下来,跳下来。”
我不由自主地站在了桥边,闭上了眼,一脚踏了出去,却又缩了回来。
我想要死,却又不想死,就跟我想要哭不知道哭什么一样。
我在桥边站了很久,在冰冷的夜里看着远处的天色发白。
我终究是没有死成。
既然死不了,只能苟且地活着。
我回到了旅店,里面很多人都在昨天晚上那一场突发的城市清理之中失去了生活的依靠,消息灵通地说是有大领导要来了,这半个月全市严打,想要摆摊不可能了。
没有了学上也不能养活自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在旅店里面躺了三四天,每天只花一块钱买一袋馒头就着凉水吃,我突然之间很怀念热乎乎的饭菜,很怀念深夜里面减价处理的面包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