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老赵在一旁吆喝着,他是一个一米八的光头大汉,在旅店这一带很出名,他的出现让其他人都不敢过来说一句。
我让花姐给扇得晕头转向,花姐终于累了,掐着腰站在那里骂我狼心狗肺,骂我不知好歹。花姐的脸上有淤青,显然昨天晚上并不好过,她将所有的错事儿都赖在了我的身上,骂一会儿打一会儿,打一会儿骂一会儿,最终动静闹得太大,旅店老板都过来了。
所有在这里住的人都有点害怕旅店老板,花姐也不例外,那个老赵吆喝着让旅店老板不要多管闲事儿,旅店老板在门口对花姐说如果再闹下去以后就不给花姐提供房间了。
花姐最终不打了我,咬着牙在那里让我赔偿医药费。
我之前赚的钱都折算成货物让城管那一天给端走了,一共就四千块钱,这么多天勉强维持着加上进货,现在身上有三千出头。
这是我活着的唯一本钱,就放在我的书包里。
可是我不能给她啊,给了她我怎么活下去?
花姐冲过来抢我的书包,我拼了命地往回抢,老赵过来帮忙,推开了我,花姐把我的书包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抖落出来,那些钱都在一个信封里,花姐拿起了信封,看了一眼,对我说:“这么点钱,都不够赔老娘医药费的。”
这时候地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了老赵,他捡起来看了一眼,我打了一个冷战,那是我姐姐给我的信物,是我唯一能够跟我妈妈相认的东西。
妈妈的地址已经没了,这么长时间我甚至连她的长相都不记得,我能够找到妈妈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信物了。
老赵拿起来看了一眼,我一下子窜了上去,抓住了他的手,张嘴就咬。
老赵吃痛,松开了手,我抓起信物缩在了墙角上。
老赵忍着痛对花姐说:“那个东西似乎挺值钱的。”
花姐作势上来要抢,我一下子蹦到了窗台上,对花姐哭喊道:“钱你拿走,东西你拿走,这个东西不能给你,这是我用来找妈妈的。”
花姐跟老赵还要上来抢,这时候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人群开始咒骂两个人太缺德,骂声越来越大,两个人都站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
然后花姐把自己的上衣脱掉,露出了自己白花花的上半身,毫不避讳地对着四周的人喊道:“你们看,你们看。这么好的身子,上面都是青的,老娘昨天让人打了半宿,还不是因为她?我要点医药费怎么了?要点医药费怎么了?”
老赵跟花姐两个人一面说一面往出走,走到门口花姐转过头看了看我,咬着牙说:“你个小蹄子,你给我等着,等着……”
他们离开之后,我哭着下了窗台,将自己的东西重新放进书包里。
我只剩下兜里的十二块八了,我还能够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么?
这样的世界,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么?
在这个最底层的旅店中每个人都很冷漠,对于在这里所有人来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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