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氏,单雄信的大宅子里。
王伯当低着头,抱着胳膊,一声不吭,听单雄信训斥。
两个人是生死弟兄,怎么吼怎么骂,发的是火,骂的却是感情。
单雄信斜着眼睛瞄着王伯当。
“行了,别在这跟我装了。早就提醒过你,秦叔宝不是以前江湖上的秦叔宝了,人家现在吃的是官饭,让你小心,你偏不听!你帮他联系买盐,本就不合道上规矩,竟然还帮人押运。你是把头,不是保镖护队,咋就没点深沉?”
半晌没开口的王伯当终于忍不住了。“大哥,你说过,为朋友没那么多说道。”
“为朋友就能坏规矩了?我说的话多了,还说让你别坏规矩,你咋不听?”
“大哥,我帮叔宝,既是为朋友,也是为咱兄弟留条后路。现在天下这么乱,河东的局面维持不了多久,咱得早做打算啊。”
“就你懂?!我不知道为这千八百兄弟的后路着想?河东是维持不了不多久,咱也要留好后路。咱干嘛拎着脑袋吃这碗饭?还不是为了多攒些家底,为以后打算。”
“那你还埋怨我帮叔宝,叔宝是值得舍命相交的朋友,又有太原的背景,有他在太原,咱就多个退路不是?”
单雄信指点着王伯当,教训道:“三郎你呀,太年轻,太天真!找退路必须一眼看准!你知道这帮诸侯,哪个会真看得起咱?我告诉你,一个都没有!他们看中的,是咱的盐、咱的钱,还有咱手下的人!即便咱们底儿厚、实力大,人家也是前脚收了你的钱,编了你的人,后脚就砍了你的头!”
王伯当争辩道:“大哥,你把事情想太复杂了。你看看叔宝,在太原刘绛天手下。不是挺好?你不信刘绛天,还不信叔宝?”
“我信叔宝,但不信他刘绛天!你能保证刘绛天不是在利用秦叔宝?咱们混的是江湖,人家混的是官场。要讲耍心眼,十个秦叔宝都会被刘绛天耍的滴流乱转!”
“没大哥你说得那么严重吧……”
“三郎啊,你得听哥哥的。”单雄信语重心长地开导着,“趁这段消停日子,咱把家底攒厚。这是咱的本钱!找后路,和做生意一样,没本钱,咋能做生意?光有本钱还不够,还要找对人!那刘绛天是不是这样的人,咱还得慢慢品,懂不?”
“懂了,我听大哥的。”
王伯当听得进去话,单雄信很欣慰。“这才是好兄弟。”
“汪!”一直乖乖蹲坐的胡地名犬青犴很应景地叫了一声。
单雄信抚着青犴的后背。“天王寨来了帖子,要会我。”
没有极其重要的事。盐池大把头之间,是不会见面的。
王伯当虽然担心,但他不会让大哥替自己背锅。“他们要追究东垣的事,就找我好了!那是我仇家,我找了他很多年!”
“你呀,整天惹事!”单雄信指着王伯当的鼻子埋怨道,但语气并没有太多责备。“私人仇怨,自结自了,这也是江湖规矩。他晁天王势力虽大,但是要想越了规矩。找我兄弟的麻烦,总得先过我这一关!”
王伯当被训斥半天,没动声色,却被单雄信几句豪情之语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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