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安置营地里出现的两人约莫三十岁左右,一个穿着黑色大氅,上面绣有金丝云纹,其人面如冠玉,目光炯炯,显得丰神飘洒,器宇轩昂;另一个则一身镶着绯色宽边直辍的白袍,虽是布衣却不失雅致,只见他剑眉星目,神仪明秀,威严之下藏不住的英气焕发。光从外表看去,路人虽不识此二人,却都隐隐觉得这两人是英雄豪杰般的人物,当下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纷纷避让。
张帅见两人在营地里指指点点,面有忧虑,不时还听闻一两声叹息,被勾起了好奇心,心里寻思:“这两人是谁?看装扮不似寻常人物,虽不见有侍从环伺,却自有凛凛威风,叫人好生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如他们一样就好了。他们与这里格格不入,自然不是这里的人,那他们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不定这里将有一场好戏上演哩。”他左顾右盼等了许久却没发现任何异样,见那两人只是在低头私语,也没其他动作,顿觉索然无味,只好当他们是碰巧路过,想起家里姐姐还在等着自己回去照料,便欲往家中赶去。
张帅走了几步蓦地想到:“这两人气质不凡,定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身上钱财肯定不少,若是能向他们借来,定能请来医治姐姐的大夫……可是我跟他们毫不相熟,他们又怎会无缘无故地借钱给我这个穷小子呢……说不定他们是菩萨般的人,我向他们说明原委,他们慈悲大发,就会把钱借给我了,不过只怕我这穷小子还不起他所借的钱,不对哩,他们是菩萨般的人,自然是不会向我要回借去的钱……不对,谁说他们就是菩萨般的人,说不定是人面兽心,钱非但没借着,还要被他们当众羞辱奚落一番,如此便只好去偷他们的了……”张帅似乎寻到了姐姐病愈的一线希望,却迟迟拿不下主意,他虽从小流落街头,却从未向别人示过弱,让他去求别人自然是有点为难,但为了姐姐叫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只是他人小脸皮薄,生怕求人被拒绝了,叫他难堪。而顺手牵羊的伎俩他倒是熟练得很,只是姐姐不大喜欢他这种行径,要是让生病的姐姐知道了,说不定还要给气昏过去。
张帅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一抬头发现那两人正在往营地外走去,他“咦”了一声,当下快速跟了上去。张帅三步并作两步走,故意绕了个大圈,走在他们前面,然后掉头迎面向他们走去。张帅不敢抬头看他们的眼睛,目光只是在他们的腰间来回搜寻,发现白衣男子腰带旁有一鼓鼓的袋子,猜想那就是钱袋。待走到他们跟前,张帅作势一跌,往那白衣男子的身上扑去,那男子也不避让,用手托住了张帅,使他不至跌倒。
白衣男子把张帅扶起,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张帅轻轻推开白衣男子的手,答道:“我没事,多谢先生了。”说完也不多做停留,穿过两人自行离去。
就在刚才这短短的一碰,白衣男子的钱袋就已易了手,到了张帅的兜里,他掂着重量那钱还不少,心里乐开了花,脸上装作没事一样。正当他暗自得意之际,脑后伴随着一声“且慢”,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拽留原地。
张帅心中一寒,猜到事迹已败,当下耍起无赖来,拼命扭动挣扎,大呼大叫:“你要干什么?”许多路人被他的叫喊声吸引过来。
抓他的是那黑衣男子,他冷哼一声,并不作答,另一只手伸到张帅兜里,取出一只钱袋子,这才说道:“这可不是你身上的东西。”
张帅见他揭穿自己,满脸通红地争辩道:“这也不是你们的东西,是我在别的地方拾到的。”
黑衣男子厉声道:“还敢狡辩。于兄,你这钱袋子可有什么辨识之处?”
被称为“于兄”的白衣男子答道:“在下的钱袋子绣有一个‘于’字。”
黑衣男子翻看手中的钱袋,找到了白衣男子所说的“于”字,示给张帅看后,问道:“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帅依旧涨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就算这是你们的……那……那也是我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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