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若是受了伤、得了病,没钱看大夫。那可都是金铃儿替他们医治的,甚至于。金铃儿还将针灸这门jīng湛技术用于制敌之时,这也是谢安当初腹议金铃儿的原因。
他很难想象,传闻中善于用毒的金铃儿,用的所谓毒药,竟然是医师、大夫给人治外伤时所用的麻药。
但是苟贡不同,这厮jīng通的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医术用药。比如蒙汗药,比如会让人难以控制自己情yù的chūn药,再比如能让男子在房事上倍加勇悍的壮阳药等等,毕竟这斯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此前作为东岭众的一员。也没少干一些那什么的见不得人勾当,不过眼下倒是收敛了许多,毕竟他好歹也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周官员,自然不会不顾身份,做一些jīng虫上脑的丑事而坏了仕途。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的神sè,梁丘舞好奇问道,“安,这事你知道?”
“这个嘛……”谢安尴尬地挠了挠头,他自然不好说是为了梁丘舞而托苟贡制备的壮阳药物。
说起来,此前谢安一直误以为自己那方面有什么问题,直到他与长孙湘雨以及金铃儿二人亲密接触了一番后,他这才明白过来,并不是他那方面坚持不久,而是自幼习武的梁丘舞天赋异禀。
事实上嘛,眼下除了这位姑nǎinǎi外,其余长孙湘雨、金铃儿、伊伊三女谢安都摆的平,啊,只有眼前这位贵为东军上将军的姑nǎinǎi……
想了想,谢安讪讪说道,“滋补药物,强壮身体的滋补药物……”
不得不说,梁丘舞想法较为单纯,哪猜得到谢安心中那些不可告人的道道,闻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继而正sè说道,“旁门左道,终究是下乘伎俩,强健体魄,还是需习武磨练……”
“不用旁门左道,哪能杀得你丢盔弃甲呀……”谢安小声嘀咕一句。
“什么?”梁丘舞仿佛没听清,疑惑问道。
“没,没什么,”连连摇头,谢安擦了擦额头冷山,在梁丘舞疑惑不解的目光下,讪讪说道,“对对对,为夫也是这么想的,习武,习武……”
梁丘舞闻言心中大悦,欣喜说道,“安若是想要习武,妾身可代为教授……”
你来教授?那我还不得脱层皮?
谢安太清楚梁丘舞那做事一板一眼的xìng格了,毕竟这个笨女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极为认真严格,若谢安今rì敢点头,那他rì后可就要吃不少苦头了。
“这个不好吧……”谢安讪讪说道。
见谢安面露难sè,梁丘舞却会错了意,轻笑着说道,“不碍事的,安可拜入妾身先父门下,这样一来,妾身代先父教授你武艺,便不会乱了辈分……”
拜托,姑nǎinǎi,我在意的可不是这事啊!
张了张嘴,谢安有苦难言。
“怎么了?为何这般神sè?”见谢安一脸的苦涩,梁丘舞脸上露出几分疑惑,怀疑般说道,“莫非安你不愿意妾身教授……”说到这里,她好似想到这里,咬了咬嘴唇,神sè颇有些失落。
这个笨女人,不会是误会自己想让金姐姐教授武艺吧?拜托,自己可没想过要习武啊……
谢安心中暗自猜测着。
不过看着眼前梁丘舞那失落的神sè。谢安也有些不忍,犹豫着说道,“要不,为夫尝试一下?”
话音刚落,就见梁丘舞眼睛一亮,而谢安这边却是暗暗叫苦。
罢了罢了。就当是与这个笨女人增进感情的趣事吧……
心中安慰了自己一句,谢安试探着问道,“那个,舞,习武首先不会是要扎马步吧?”
梁丘舞闻言眼中露出几分笑意,带着几分褒赞说道,“安你知晓?”
“呵呵,算是吧……那个,据说扎马步要扎很久?”
“嗯!”梁丘舞点了点头。
“有多久?我是说。你练习了多久?”
“唔,”梁丘舞皱眉思忖了一下,语气平常地说道,“三年吧!”
“三……年……”谢安惊地差点将自己舌头咬下来,目瞪口呆地望着梁丘舞,脑中仿佛有个声音在不停地jǐng告他:快,快转口,现在还来得及……
“这个……越过这个可不可以?”
“当然不行!”摆着一副严师的架势。梁丘舞语重心长般说道,“根基不稳。好比在沙地盖楼,难有成效……”说着,她手把手地指导着谢安扎起马步来。
瞧我干的这是什么破事?!
心中自嘲一句,谢安无奈地照着梁丘舞的话做,仅仅三十余息,就感觉双臂、双腿酸麻地厉害。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此刻教导他的梁丘舞似乎忘却了她与长孙湘雨、金铃儿之间的种种不合,脸上洋溢着一种让谢安无法理解的欣慰与满足。
这就叫作死啊……
谢安暗自叹了口气,而梁丘舞似乎并未注意到谢安脸上的异样,依旧陶醉在替自家夫婿授业的喜悦当中。
或许是不忍见到梁丘舞脸上那种发自肺腑的喜悦消失。因此,尽管四肢早已百般酸麻,谢安亦咬牙苦苦坚持,好在他有办法稍微化解一下。
“那个,舞……跟我说说话吧,我们聊几句,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光是这样干站着,为夫可坚持不了多久……”
“分散注意?”梁丘舞疑惑地望着谢安,不解说道,“习武当集中注意才对呀……”
“这个因人而异啊,姑nǎinǎi……”
“哦,这样啊……”梁丘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很认真地思忖了一番后,疑惑问道,“那……聊什么呢?”
“我哪知道?两条手臂跟断了似的,光是坚持着就不容易了,哪还有余力想这些?你想想吧!快快快……”
“哦……”梁丘舞点了点头,待思忖一番后,问道,“对了,前几rì国丧期间,五皇子李承被一批从皇陵来的人带走了吧?安,这事你知道么?”
“你说的是皇陵龙奴卫?”
“皇陵龙奴卫?”梁丘舞眼中露出几许疑惑。
“你不知道?”诧异地抬头望了眼梁丘舞,谢安惊讶说道,“据李承那家伙说,皇陵龙奴卫可是不在之中的啊,数百年来肩负着守卫皇陵的重任,是我大周最jīng锐的军队……不为天下所知的第五镇,皇陵龙奴卫!”
“最jīng锐?”梁丘舞双目闪过一丝异sè,神sè古怪地说道,“比我东军更为jīng锐?”
“这个不好说……”谢安摇了摇头,继而回忆说道,“不过那些人真的有点本事,站在他们跟前,只感觉yīn风阵阵,邪门得很!”
“安见过?”梁丘舞好奇问道。
“唔!”谢安点了点头,脑海中不禁浮现起前几rì国丧期间的那一幕,那时,他作为国丧期间的当职官员,与东岭众的漠飞、金陵众的萧离等人,目视着街道不远处那支送丧的队伍……
忽然,谢安身旁的漠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声说道,“大人,身后……”
谢安莫名其妙地转过头去,惊讶地发现,在围观百姓人群之后不远处的街道上,五皇子李承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在李承身旁,站着十几名打扮不寻常的人,只见他们从头到脚穿着这厚实的墨sè铠甲,铠甲上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黑龙。就连脸上亦带着厚厚的头盔,只露出两只眼睛。
而让谢安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打扮像士兵的人,铠甲后竟然人人都有披风,要知道,在大周只有五品以上将领级的人物才有资格佩戴披风。
这些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抱着心中诸般猜测,谢安朝着五皇子李承走了几步,拱手唤道,“承殿下!”
五皇子李承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拱了拱手,继而脸上露出几分难堪之sè。
谢安发现,五皇子李承双手手腕处竟拷着手镣,一端在他手腕处,而另外一端。则在他身旁两名打扮不同寻常的士兵左手与右手手腕。
“何等狼狈……哈?”抖着双手的铁镣,五皇子李承自嘲地摇了摇头。
谢安微微摇了摇头,继而好奇问道,“承殿下,这些人是……”
五皇子李承闻言刚开口,身旁有一名黑甲士兵抬起了右手,似乎是打断阻止李承介绍他们。
在谢安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向来自命不凡的五皇子李承竟低声下气地对那名士兵说道。“此人叫谢安,乃我大周新任皇帝身边最器重的臣子。稍微透露一些,也无大碍……”
那名黑甲士兵闻言转头望了一眼谢安,继而放下了手臂,退后一步。
那一瞬间,谢安只感觉仿佛有股yīn风扑面而来,叫他浑身一个激灵。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脸上的古怪之sè。李承哂笑着说道,“这些人,
乃皇陵龙奴卫,是父皇驾崩前叫来的,我大周之外的……”
“第五镇?”谢安吃惊地打量着那十几名至今未发一言的皇陵龙奴卫。只感觉这些人身上寒气极重,仿佛会深入人的骨髓,很是邪门。
“对,第五镇,本殿下……不,我也是前两rì才知道的,具体的事,恕我无法透露!”说着,李承抬起头来,望着谢安半响,颇为诚恳地说道,“今rì,我就要离开冀京,跟着这些人到皇陵去了,临走之前,想见见你,所以……前几rì的事,谢了!”
谢安闻言一愣,继而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李承所指的,是前些rì子谢安向朝廷启奏,让尚是待罪之身的五皇子李承见了太子李炜以及陈贵妃的遗容。
“承殿下言重了,那只是本府力所能及……”
“力所能及么?”李承哂笑一声,继而撇嘴说道,“无论怎样都好,反正我不想白白欠你这么一个人情……喂,谢安,过不了几rì,你就要迎娶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二女了吧?”
“唔,”谢安点了点头,说道,“本来是二月初四,不过殿下也知道,眼下可不是成婚的rì子啊……殿下要来吃杯喜酒么?”
“免了,我可不想以这种狼狈模样出入你的婚宴,白白被人耻笑,再者,这些人今rì就要带我离开冀京……”说到这里,李承望了一眼谢安,轻笑着说道,“同时迎娶我,以你那个不堪入目的宅邸,实在是太过于寒酸了吧?我的府邸,赠予你吧!”
“赠……”谢安闻言倒抽一口冷气,毕竟他可是见识过李承那座奢华的府邸,那何止是价值千万两?单单府上那些摆设,就不止这个数。
望着谢安满脸的震惊,李承哂笑一声,自嘲说道,“反正我这辈子也回不来了,朝廷多半会查封,与其如此,还不如叫我还了欠你的人情……对了,我府上那些美姬,也一并赠于你吧,有好些连我都还没碰过,是自纳、是赠人,你自己处置吧!”
要是之前谢安早已惊呆,听闻李承这句话,他更是惊上加惊,整个冀京,谁不知五皇子李承府上的美姬那是一等一的绝sè?
“这……”仅仅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却得到李承这般厚礼,谢安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
而这时,一名皇陵龙奴卫拍了拍五皇子李承的肩膀。
“该走了么?”李承苦笑一声,继而望向谢安,哂笑说道,“转告李寿,叫他好生当他的皇帝,尽管他远不如太子哥哥出sè……嘿!”说到这里,他正要转身离开,忽然面sè大变,双目充血,死死盯着谢安后方。
谢安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他这才发现,在街道上送丧队伍的后方,三皇子李慎与六皇子李孝、七皇子李彦三人,正跟着送丧的队伍,朝着永安门而去。
喂喂,不妙啊,这可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谢安转过头来,不出意外地望着五皇子李承满脸怒sè,竭力挣扎,只可惜,他手上皆拷着手镣,无法脱身,而令谢安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不管五皇子李承如何挣扎,他身旁那两名皇陵龙奴卫,始终是纹丝不动。
忽然,李承身后有一名龙奴卫走了上来,一记手刀砍在李承脖颈后,只见李承浑身一颤,双眼一翻,顿时昏迷过去,倒在一名龙奴卫怀中。
好家伙,真敢下手啊,这些什么龙奴卫的人……
谢安只瞧着目瞪口呆。
在他目瞪口呆之余,那些龙奴卫已解开了李承左手的铁镣,其中一人将李承抗在肩头,用披风遮盖,在集体向谢安低头行了一礼后,转身朝着广安门的方向而去。
从始至终,这位皇陵龙奴卫不曾说一句话,给人一种yīn深、邪门的感觉。
……
……
“yīn深、邪门……”听闻谢安的讲述,梁丘舞眼中露出几许若有所思之sè,不自信地说道,“听安你这么一说,早前妾身好似确实有听过这类的风声……第五镇,皇陵龙奴卫……”
就在梁丘舞竭力回忆之时,伊伊匆匆地跑入了后院,瞧见谢安,松气般说道,“姑爷在这儿呀,害得奴好找……”
“何事?”见伊伊满脸着急之sè,谢安好奇问道。
只见伊伊站住喘了几口气,说道,“三皇子李慎请姑爷到府上赴宴……”
李慎?
谢安闻言皱了皱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