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且容女儿考校他的词赋如何?
当然,百行孝为先,如果父亲有命,女儿无有不从……
棘手,相当棘手!
蔡老眼中的喜意敛去,皱起了眉头。自家女儿可不是任由自己摆布的娇小姐,须得想个万全之策出来才好,可是,这种事可不是自己的长项啊。
相对于老丈人式的纠结,在场的最后一个重量级人物,心思就单纯多了。
对郡兵统领方悦来说,这两天发生的事,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他很能理解王匡的感受,若是易地而处,说不定他也会晕过去。
不过,作为一名纯粹的武将,方悦有个好习惯,那就是想不通的事就不去想,先解决最紧要的事情才是正理。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帐中的静默。
“蔡中郎,王公子,现在说这些话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不过,末将还是想提醒王公子,西凉兵马随时会卷土重来,若不抓紧机会撤兵,恐怕……”
王羽剑眉一轩,直接反问道:“撤兵?方都尉想撤兵?”
“……”没想到被王羽这么干净利落的给堵回来,方悦当即就是一滞,随即他面sè有些涨红,语气也变得更加强硬起来。
“不是末将想退兵,而是王使君早就有了退兵之意,敌众吾寡,敌强我弱,有韩别驾的兵马在,战局尚可勉强维持。现在韩别驾已经……早在张济进攻之时,王使君就已经有所决断了,现在西凉军暂退,不正是……”
“方都尉差矣!”王羽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方悦的话。别说退兵与他的既定策略不符,就算相符合,这个时候也不能任由方悦发挥,否则主导权就会落在对方手上。
“此一时,彼一时,父亲之所以在张济进攻时萌生退意,只是因为西凉军出奇兵,我军准备不足,有遭受优势敌人两面夹击的危险。既无胜算,自然当以全师为上。可是现在,敌我形势已经分明,董卓被我刺伤,西凉军必来报仇。因怒而兴师,乃是兵法大忌,我方有备而战,敌则仓促而来,以逸待劳,敌军虽多,又何惧之有?”
这时代,能熟读chūn秋的武将,就已经算是文武双全了。方悦自忖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不过,他毕竟只是个武将。王羽的口才,能让当世大儒都为之惊叹,方悦又岂是敌手?
他几句话就被王羽给绕晕了,别说反驳,想顺着话茬往下说都困难。
不过,方悦只是口才不行,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什么有备无备,因怒兴师他扯不清,他只知道,牛辅是张济的上司,手下的兵比张济更多更强,河内军连一个张济都打不过,对上合兵一处的西凉军,结果,还用说吗?
打仗这种事,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辩兵法策略辩不过也不要紧,再换个话题就是了。
方悦斜睨王羽,冷着脸说道:“王公子张口刺杀,闭口割耳,但末将却有一事不明,公子可否为末将解惑?”
王羽从容一笑:“但说无妨。”
“董贼为何不在洛阳城中,突然出现在河yīn姑且不论。不过,耳朵长在脑袋上,王公子既然能割董贼的耳朵,想必就能割到董贼的脑袋。末将只是奇怪,公子到底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完完整整的割了只耳朵下来,却没伤到董贼的xìng命呢?”
一边说,方悦还一边比划着,“正面对敌?公子用的却是什么招式?又是如何在千军万马中杀出重围的?据说温侯吕奉先时常护卫在董贼身边,莫非公子真有万夫不当之勇,天下无敌?若不是正面对敌,那末将就更奇怪了,公子为何趁机取董贼xìng命,以尽全功呢?”
方悦的质疑很犀利,连蔡老都从深思中惊觉,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面露狐疑之sè。
方悦见状,更加得意,他趁胜追击道:“王公子,即便你没真的刺到董贼,只是侦察到了河yīn大营炸营的情报,那也足够了,加上你昨rì在营中制服惊马之事,王使君想必也已老怀大慰,就犯不上再编造些……嘿嘿,你知道末将的意思。”
“方都尉说的不错!”
“就是这个道理!”
“没有证据,凭什么……”
将为军之胆,主将昏倒不是寻常小事,军中有点身份的军将都来了。而郡兵的人数多,将校自然也多,这时见方悦占了上风,也是纷纷鼓噪起来。
王羽冷目如电,在人群中扫视而过,与他对视者,都感到心中震颤,后背发凉,不由自主的转头避开,或者低下头去。
慑服众将,王羽玩味的看着方悦,眼神犀利,直看得后者心里开始发毛,方才说道:“方都尉,你认为我想冒功?”
“末将不敢。”方悦有些心虚,却不肯示弱:“不过,公道自在人心,如果王公子不解释清楚,谁知道事情到底如何呢?”
“也好,那我就解释给你听听好了。”王羽从怀中掏出一物,随手往桌案上一丢:“你且看看,这是何物?”
此时虽是正午,但帐内的人也很多,阳光被遮住了,因此显得有些昏暗。然后,王羽丢出那物,却划出了一道光弧,众人大奇,定睛一看,原来却是一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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