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原来天道就是要欺负百姓么?不知李将军原来又是何出身,因何聚义?”
“哦,哦?”李乐哪说得过他,几句话被绕的一愣一愣的,别说反驳,连理解都有困难。
李乐懵了,韩暹却很清醒,他反问道:“依朱使君看来,我军不打卫氏,就不是替天行道?”
王羽不答反问:“韩将军,我问你,你先前说过,大贤良师举义,是因为被逼无奈,正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可是如此?”
“正是。”韩暹并不否认。
“那我再问韩将军,如今天子暗弱,避居北宫,全凭权相当国,旨意皆出自董卓之手,你们反的却是天子,这又是何缘故?”
“这……”这个问题实在有点复杂,即便是见事明快的韩暹,一时也无法作答。
“便不提当今局势,就说从前,欺压良善的是天子么?恐怕未必吧!各位的田租交给何人?欺男霸女者又是何人?何人拥有良田无数,却不需纳粮?何人侵占田地,致使百姓苦无无立锥之地?”
“朱使君的意思……”韩暹有点明白了。
“豪强!”王羽一声清喝:“天子、朝廷或有不是之处,但直接欺压百姓的,却是各地的豪强。各位起兵造反,是迫于无奈,但攻略郡县的时候,遭殃的又是谁呢?还不是跟各位一样的穷苦人?穷苦人又何必为难穷苦人?”
王羽拿出阶级理论,开始唬人:“贵军如今正在攻打闻喜,假设真的攻破了县城,贵军会怎么做?将城内席卷一空,于是,世间就又多了千百亡魂,万千无所依者,而贵军所得,也不过几万斛粮食罢了,值得吗?”
韩暹想了想,又摇摇头,最后叹了口气:“唉……世事如此,为之奈何?”
“所以,某提醒各位,应该将矛头指向卫家!”
王羽一看韩暹神情,就知道有门:“想那卫家,家财万亿,不可计数,田产万顷,都是最好的良田!如今这海一样的财富,都集中在几大坞堡之内,只要攻下任意一座,就能让贵军的用度骤增一倍,若是全部攻下,贵军今后几年应该都不会再缺钱粮了吧?”
“那敢情好。”李乐听得两眼放光。
河东郡是个人就知道卫家富,那可不是一般的富,是富得流油!打下卫家一座坞堡的收获,能顶半个郡城,若是都打下来,跟攻进洛阳城也差不多了。
李乐早先就打过这个主意,意识到实力对比后,这才放弃。结果王羽极具诱惑力的说辞一出,他又蠢蠢yù动了。
“咳,朱使君,你说的这些,没什么特别的,这些道理谁都知道。”形势转折的太快,郭太一时反应慢了,结果发现两个战友被王羽三两下给说服了一个半,他无法继续坐视事态发展了,“可本帅却有一事不明……”
“郭将军请直言。”
“你说了一大套,天花乱坠的,俺听了都有点动心,可你就是没说,到底怎么才能把卫家的坞堡打下来!”
郭太指着门外,气哼哼的喝道:“你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城墙了吧?你觉得,那城墙还算坚固雄伟不?”不等王羽答话,他自顾自的说道:“高三丈三,厚两丈八,这样的城墙,比不了郡城,但也不比县城差了!”
他嚷嚷得面红耳赤,王羽却笑得云淡风轻,丝毫不为所动,许蒙从外面溜进来已经听了一会儿了,见状连忙恭维道:“据雄城,手握十万之众,郭将军不愧为当世豪杰。”
“哼!”郭太瞪了王羽一眼,眼角也没扫许蒙一下,继续道:“可你知道卫家的坞堡是什么规模?墙高五丈!厚三丈五尺!想攻城?云梯的材料都得特别去找,普通的云梯,根本搭不上墙头!这样的雄城,你叫咱们如何去攻?徒手往上爬么?”
他嗓门本来就大,这时又是特意吼出来的,吼声震耳yù聋,震得众人耳朵都嗡嗡作响。
王羽从容反问道:“郭将军,各位,你们觉得朱某是白痴吗?”
“不,你当然不是,谁敢说你是白痴,俺李乐第一个不答应。”郭太没说话,李乐却跳出来了。
“有话直说,别来文人的那一套!”郭太没好气的推开李乐,姓朱的小子贼滑贼滑的,他是白痴,天下就没人是聪明人了,倒是这家伙十足一个白痴!
王羽一拱手,朗声道:“蒙郭将军看重,寿不才,愿请命随军南下,攻取卫氏坞堡,在此立状,若不能成功,请将军斩寿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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