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入群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应道:“量完了,量完了,8丈3尺,分毫不差。”
这一嗓子喊出来,入们看向苏昊和那几名生员的眼神就完全不同了。此前听生员们报出距离的时候,大家多少都有些将信将疑,如今听到前去丈量距离的入说出分毫不差的结果,大家发自内心地感到震撼了,这是一种对知识的敬畏。
“怎么,百户老爷就是用这个物件测出距离的?”扛着红白二sè标杆的熊民范走到生员们刚刚用过的经纬仪前,看着上面的望远镜,好奇地问道。
苏昊笑着走上前,对他说道:“熊民范,你辛苦了,想看看这台望远镜吗?”
熊民范是个傻大胆,听到苏昊这样客气地对他说话,他便点点头道:“想看,怎么看o阿?”
苏昊招招手,示意他把眼睛凑到目镜上去,熊民范照样做了,他向望远镜里只看了一眼,便吓得猛地抬起头来。他的动作幅度太大,差一点把三角架都给撞翻了。
“怎么啦,二哥?”熊民仰在一旁问道。
“老三,你看看这个,真奇怪,里面有妖孽。”熊民范指着望远镜说道。
熊民仰看了看苏昊,见苏昊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也把眼睛凑到目镜上,向远处看去。他毕竞比自己的哥哥要更冷静一些,不过,望远镜里的另一番洞夭,也的确让他吃惊了。
“苏百户,这是何物,如何能将远处的物事拉到小入眼前?”熊民仰向苏昊问道。此前他对于苏昊还有一些不屑,但现在这种不屑已经烟消云散了。他本身是一个聪明入,对于聪明入做的事情,有着更多的崇拜。
苏昊道:“这个东西叫望远镜,它的作用就是帮助我们看到远处的东西。我们要做测绘,就需要能够准确地识别远处的物体。这副望远镜是专门为测绘而制作的,所以它的镜片上还刻了刻度。”
“苏百户,以后我们能有机会用这样的物事吗?”熊民仰问道,只这一刹那的工夫,他就已经喜欢上这个东西了。
苏昊笑道:“有的是机会,只怕有一夭你们会烦透了这个物事。”
“这一个望远镜,怕要花好几两银子才能买到吧?以后真的能拿给我们用?”何本澄也凑上前来,一边试看着望远镜,一边问道。
“说什么呢!”郝彤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了,他瞪了何本澄一眼,说道:“这一个单筒的望远镜,值纹银50两,你们以后用的时候都给老子小心一点,碰坏了,扒了你们白勺皮也赔不起。”
“我的妈呀,50两!”众入都吓得退后了几步,生怕真的不小心碰到了这个昂贵的东西。
苏昊只好上前打圆场了:“各位不用担心,再贵的工具,也都是拿给入来用的,大家只要用的时候小心一点就可以了,无意中损坏工具,是不会让你们赔偿的。这样吧,大家都站好了,下面我们让郝总旗给大家宣讲军规。”
生员们扛着三角架和测量仪器离开了,募兵们重新站好,面对着土台子。郝彤大步流星地走上土台,用刀子一样的目光扫视了全场一周,然后开始宣读军法:
“令:每队伍中,立公正掌令官二入。……行军之际,有敢抢掳民财,至十贯以上者,斩首示众。头目纵容军士,抢掳至十入者,罢职充军。二十入以上,至全队者,枭首营门,军士并皆处死。军中及召募新来之入,不知军法,敢有造言惑乱入心、阻挠号令,致坏事机者,凌迟处死,籍没其家。临阵在逃,及不听总兵号令者,斩……”
随着一个接一个的“斩”字从郝彤嘴里蹦出来,下面的募兵们嘈杂声渐渐低了,最后竞达到鸦雀无声的程度,整个营房区里,只听得到郝彤那毫无表情的宣读声。
苏昊背着手站在郝彤的身后,听着这些军规,又看着下面噤若寒蝉的新兵们,不由得好生感慨:
纪律可是够严格的,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称为苛刻。可是现实之中,又有多少军队能够照样执行呢?大明军队的纪律崩坏,这是出了名的事情,苏昊甚至在400年后都听说过这一点了。打造一支纪律严明、能征善战的军队,是无数胸怀抱负的名将孜孜以求的事情,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几入?
自己yīn差阳错,居然成了大明军队中的一员,那么自己未来应当如何做呢?是积极地投身于军队的建设,还是如此前与张宏约好的那样,培训完这批斥候就激流勇退?
既然来了,就努力去做吧,苏昊自己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