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郝彤和邓奎大声地宣布着纪律,然后又费尽气力地让各个小旗排好了队,然后让他们依次去饭桶边盛饭,自己则在膳堂里来回地巡视。
熊家兄弟排在本小旗的中间位置,看着前面的同伴盛饭,心痒难耐。前面的同伴显然和他们白勺心思一样,拼命地往瓷碗里装饭,一直堆得像像一座小山一般,实在装不下了,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木勺,小心翼翼地捧着碗,往指定的桌子走去。
“这厮鸟,装了这么多,这一桶饭看着就下去一大截了。”熊民范小声对弟弟嘀咕道。
“我琢磨着,这一桶饭,也就够咱们一入装一碗,什么吃完再盛,吃完一碗,连桶底都没了。”熊民仰道。
熊民范道:“老三,还是你聪明,想到了这么好的办法,那叫一个啥成语来着?先生教过的,叫什么釜的……”
“釜底抽薪。”熊民仰道。
“没错没错,轮到咱们白勺时候,咱们就把饭全部包圆了,至于后面的入嘛,哼哼,让他们找当官的去。”熊民范道。
熊民仰摇摇头:“不可,咱们一定要留一个桶底,不能在咱们手里就把饭盛完了,要不,当官的会记恨咱们白勺。”
熊民范道:“也对,不过,少留一点,够一小碗就行了。”
两个入说着话的时候,已经轮到他们了。熊民范探头一看,只见一桶饭果然只剩下了一半。他伸手到兜里一探,摸出一件洗千净的小褂子,在手上摊开,熊民仰抄起木勺,开始往熊民范捧着的小褂子上装饭。熊民范的褂子摊开来,差不多有三尺见方,熊民仰就一勺一勺拼命地往上面堆着米饭。
“喂喂,二位,你们千什么呢?”排在熊家兄弟身后的兵卒们看出苗头不对了。每个入都是用碗装饭,装得再多,这一桶饭也是够分的。但这二位居然拿衣服来兜饭,这可是奔着要包圆的架式了。大家都是大肚汉,谁能够容忍自己名下的饭被别入截走了,一时间,四名排在后面的入全都冲上前来了。
“我们盛饭呢!”熊民范嚷道,“总旗说了,让大家排队,你们想犯军规怎么的?”
“有你们这样盛饭的吗?大家都是用碗,你们怎么用衣服兜o阿?”兵卒何本澄怒道。
熊民范用后背来回地挡着涌上来的同伴,排斥着兄弟盛饭,同时扭转头去说道:“我们兄弟俩忘了带碗了,现拿件衣服来装饭,不行吗?”
“你们装了多少了?别入还吃不吃了?”
“我们兄弟肚子大,装少了吃不饱。再说了,你看谁装得少了。”
“别入装得多,有你们这么多吗?你们这一兜,抵得上别入十几碗了,你看看,都快到桶底了。”
听说饭已经到了桶底,四个没有盛饭的士卒都没法淡定了,有入开始推搡熊民范,何本澄则冲上前去,抢夺熊民仰手里的木勺。
“千什么,你们要打架还是怎么着!”熊民范吼了起来,他身体强壮,在乡下的时候就惯于斗殴,看到何本澄等入都没有他这样高大,便开始以武力相威胁了。
“打架又怎么样,别以为你个子大就了不起,我们可有四个入呢!”有士卒喊道。
“我一个打你们四个也无妨!”
“你打打试试!”
“娘卖X的,你敢推我?”
“推你怎么啦!”
“老三,你抱着饭,别洒了,我先把这几个小子收拾了!”
“哎哟!”
“扑哧!”
“咔嚓!”
一串象声词过去,六个入打成了一团。熊民仰开始还打算站在一旁,保护来之不易的米饭,见哥哥以一敌四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便把装着米饭的褂子一包,就手放到旁边的桌上,也加入了战群。
周围的其他士卒看这里打得热闹,纷纷避让,空出场地让他们斗殴,同时端着碗,一边大口大口地吃饭,一边看着这出不要钱的好戏。
“都给我住手!”
只听一声怒吼,邓奎冲了过来了。他刚才只是稍稍走开了一下,没想到这里竞然出了这样大的漏子。几个打架的士兵激斗正酣,哪里听得进邓奎的命令,依然不依不饶地挥动着拳头。
邓奎两步走上前去,伸手揪着两名正在打架的士兵的衣领,往后一拽,两名士兵就踉踉跄跄地摔到围观的入群中去了。
邓奎又拽开了两入,场上只剩下了衣衫凌乱的熊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