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这边的,能够和对方多拖得一时,自己就多一分胜算。
强人头目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军爷真是爽快人,不过,送银子的事情就免了,不敢有劳军爷的大驾。我等兄弟既然己经来了,军爷就现在把银子给我们吧,我们定会铭记军爷的大恩大德。”
苏昊点点头,说道:“嗯,这个道理也对,仁兄说个数吧,想要多少银子,我双手奉上就是了。”
“你这营中的银子,拿出来,咱们二一添作五,军爷看如何啊?”强人头目说道。
苏昊从兜里掏出两块碎银子,说道:“兄弟我手里就剩这两块银子了,仁兄既然想要,兄弟就一并奉上好了。来吧,接着。”
说罢,他手一挥,两块银子便向那强人头目飞去。强人头目伸手接住,心中微微一凛:看不出来,这个满脸书卷气的年轻军官,力气不小啊。
苏昊扔银子,一来是想缓和一下强人的气焰,二来也有露露功夫、震慑一下对手的意思口经过几个月的训练,苏昊的体质已经有明显的提高,扔块银子的力道也颇为霸气。
“军爷玩笑了。”那头目把玩着两块碎银子,冷笑道:“你们这么大的营盘,才有这二两银子?我劝军爷还是实在点,把银箱搬出来口我镇焦坑说到做到,只拿一半,决不食言。”
“他说他叫什么?”苏昊向旁边的士兵问道。
士兵李康倒有点见识,连忙解释道:“他说他叫镇焦坑,焦坑是从这往南的一个小镇子,最多就是劲户人家。”
“20多个强人,镇着200多户人家的一个小镇子,也亏他好意思吹。”苏昊颇为不屑地嘀咕着,既然知道对方不过是一股小、土匪,他的底气也足了一些,站直身子对着强人们喊道:
“老镇啊,还有你这些弟兄们,你们听着。我们是大明官兵,是奉朝廷常公公之命,在此勘矿的。你们如果伤害了我们,那就是戕害朝廷官差,是要灭满门的。你们也都有妻儿老小,三亲六故,你们不会想为了这一点蝇头小利就搭上全家好几百口人的性命吧?”
此言一出,强人们显然受了一些触动。他们这些小土匪,平时也就打劫个行商过客啥的,哪见过什么朝廷官差。这一次,他们也是听闻富源村来了一支小队伍,据说很有钱,所以起了贪念。他们此前已经派人来侦察过几回了,确认营地里驻扎的人不多,打算干一票就跑。现在听苏昊说戕害官差的罪名有这么大,众人都有些害怕了。
“大哥,他们是官差啊,咱们别招惹他们吧?”三子小声地对镇焦坑建议道。
“饭桶!”镇焦坑一脚踢在三子的屁股上,“他说自己是官差,就是官差了?他是官差,老子还是皇上呢。别听他的,咱们干这没本钱的买卖,早就犯法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弟兄们,给我冲,冲士去把他们都给我砍了,我看谁知道是咱们干的。”
“冲!”强人们参差不齐地喊着,脚下却一个赛一个地磨蹭。镇焦坑挥着刀,用刀背砸了几个人,众人这才向前欺来。
“都稳住了,端平长矛,强人凑到一矛之内的时候再刺!”苏昊大声吩咐着,这既是命今,也是对强人们的威胁。士兵们一个个都端平了长矛,像在军营里受训的时候那样。马玉、赵洛、赵六也人手一支长矛,虽然姿势不像士兵们那样规范,但吓唬一下人还是足够的。
强人们越逼越近,终于进到了离斟舆营的防御圈不过五步远的地方,镇焦坑脸上的那些麻子坑都已经清晰可见了。双方都高度紧张起来,谁也不敢说话,只是一个个喘着粗气,脸憋得通红。
“杀!”
一个强人终于忍不住,挥着锄头冲了过来。此人一看就是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锄头高高举起,露出了胸前老大的一个空当。与他面对面的士兵李康只觉得脑子里空空的,想也没想,便照着操典的要求,挺矛直刺。只听扑哧一声,矛尖正扎在那个强人的肚子上。
“啊!”那强人居然还有力气长嚎一声,往后便退口他这一退,正好就相当于李康把矛抽回来了,强人肚子上现出一个大洞,鲜血喷涌而出。
“我……呕!”李康看到这副惨样,自己先受不了啦,端着矛干呕起来。其他的士兵也都看到了这个场景,只觉得双腿战栗,长矛也端不住了,矛尖剧烈地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