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幼时一样,她牵着她的手,呵护备至,疼爱有加,她从不曾忘却的,她不管别人怎样,她知道她自己,从不会把过去给忘掉。
聂嫣蓉听到她的声音,才瞬间平复了下来:“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在外面预备玩几天?早点回来可以吗?长姐也很挂念你,家里没你的人影,一丁点都不热闹了……”
聂嫣蓉絮絮的说着,每一个字眼都凝着关切,掌珠眼眶里涩痛的厉害,她不敢张嘴说话,她怕她一张嘴就会哭出声来,只能使劲点头。
可她点头,聂嫣蓉也看不到,听不到她的回应,电话那端的声音又焦灼起来:“掌珠,珠珠,你怎么不说话?”
傅竟行见她这般模样,干脆伸手拿过手机摁了挂断,又关机了。
他抱紧了她,感觉到她在瑟瑟的颤抖,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更紧的把她揉入了怀中。
掌珠这一夜睡的很不安生,傅竟行在凌晨时听到她梦中哽咽的抽泣。
他摸到她的脸,全是冰凉的泪痕。
睡意再无,他干脆起身,去了露台上抽烟。
他知道,如果他不放她走,他有一万个办法要她妥协。
可他亦是清醒的知道,若那样做,他再不能看到她无忧无虑的笑。
他留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聂掌珠在身边有什么用?他看着她由鲜活变的枯萎,又有什么趣味儿?
在她心中,聂家最重,他想,聂家好,她才会真正的开心吧。
他不介意拉聂家更上层楼,就像曾经,他不甚在意自己的妻子是谁一样。
可如今他却在想,若那一晚真的是她,该有多好。
他回去卧室,她梦中十分的不安,蹙了细细的眉,嘴里不停的咕哝着三个字:小哥哥,小哥哥……
傅竟行弯下身子,月光下他抚着她的脸,目光专注深邃,却又空洞沉寂。
有时候他恨极了,真的想,不如就毁了她,拉她一起与他沉沦地狱吧……
可他到底,还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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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掌珠只有下午有一场拍摄任务,一个小时就收了工,重头戏最后一场安排在来杭州的第六日,这样就有了整整两日的空闲。
傅竟行人在杭州,却仍是忙的不可开交,但他到底还是连着加了两个夜班,空出了一天半的时间,专门带她出去玩。
西湖自然是不会再去了,顾恒私底下与傅竟行说,那个叫成竣的小男生,每天都去西湖边守着。
他自然不会把这样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只是想到他那样热辣辣的看着掌珠的眼神,就觉得不舒服,他的女人,别人多看一眼,他都好似被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不爽。
傅竟行偶尔也会想,等从杭州回去宛城,他该怎样去适应,适应她回到李谦身边,或者,与另外的男人在一起。
她天性不是爱四处乱跑的人,不过去景点逛了大半日就不愿再出去,傅竟行干脆带她去了位于郊外的一处私人农庄。
掌珠喜欢侍弄花草,他也喜欢,只是这些年,公务繁重,渐渐的几乎不曾再碰过。
两个人在花棚里,松土,栽培,剪枝,学着园丁嫁接花木,浇水,施肥,忙的不亦乐乎,衣服上,脸上手上都站满了泥点子,两个人都不在意,反而忙碌间隙抬头相视一看,彼此都会心的笑了起来。
工人们去种橘子树,傅竟行忽然起了念头,拉了掌珠也亲自去栽了一株。
两个人不用别人帮忙,自己动手,待将湿润的泥土一捧一捧的填入坑中,小树栽好,有工人拿了一个小小的木牌给傅竟行,说是可以刻字,然后挂在树上。
他们席地坐在树下,头挨着头想了许久要刻什么,到最后,却还是他龙飞凤舞刻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她的名字,圈入了他的字迹之中。
掌珠看着木牌上的字,两个人的名字,纠缠在一起,这个木牌会被挂在这棵小树上,从今往后,年年岁岁,风霜雨雪,它们再不会分开,而他们,却将永远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