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牢牢的记住,我姓李,谨言姓李,你也姓李。有李家,才有你。李家没了,你就什么也不是,明白了吗?”
李谨丞离开了,李锦琴扑到床上大哭起来,她不明白,她就是不明白!凭什么那小兔崽子运气就这么好,凭什么大哥也帮他说话,凭什么!
大房的动静是瞒不住的。知道李锦琴又闹了一回,大夫人和大老爷都没管,被大少爷说了一顿,才消停下来。老太爷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老太太摆摆手,示意捶腿的丫头停下,开口道:“老太爷,我之前说过了吧?要是不好好管教锦琴,早晚会出祸事。幸亏楼家迎亲的人早一步走了,否则,让外人听到动静,该怎么看咱们李家?大丫头是不要脸面了,万一牵扯上锦书和锦画,传出了闲话怎么办?三媳妇能和老大一家干休?”
老太爷斟酌了半晌,道:“梓和,你看,让锦琴到你身边住一段时间?”
老太太眼中闪过一抹讽意,背靠大红的引枕,头上一支梅花金簪,说不出的富贵,“我老了,没那么多精力,上次老太爷不是还说我不讲理吗?这事,老太爷就自己着量着办吧。”
李老太爷见老太太铁了心,到底也没了办法。
等到老太爷离开,老太太叫来了春梅,“明个你去一趟西屋,把腊梅叫来。如果那边问,就说我想她来说说话。”
“哎!”
春梅答应得脆生,老太太闭上眼,像是在喃喃自语:“这聪明人呐,往往要比笨人早死,腊梅是个聪明的,就是太聪明了点。”
春梅乖巧的半跪在脚踏上,给老太太捶腿,脸上依旧带笑,背后却早已出了一层冷汗。
楼家的迎亲队伍,从李府出来,直接上了长宁街。
楼夫人准备的八抬大轿没用上,楼逍直接把李谨言抱到了自己的马背上。盖头没了,李谨言却被楼少帅的大氅包得结实,一出李府大门,直接被楼逍囫囵个的按在了怀里。涌进鼻端的,全部是陌生男人的气息,带着冬雪的冷冽,脸也被军服上的铜纽扣硌得有些疼。李谨言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忍不住想要拉开盖住自己的大氅,拉了两下,都没成功。
“别动。”
楼逍的声音离得很近,搂在他腰间的手臂更加用力了。李谨言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硬钢箍住一般,“少帅,我喘不过气。”
钢箍好歹松了松。
李谨言再接再厉:“少帅,斗篷掀开点,成不?”
楼逍没说话,沉默代表了拒绝。
李谨言无奈,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和这个男人硬抗,骑马的感觉很新奇,如果他不是被搂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又被包得像个蚕蛹,感觉一定会更好。
楼少帅的马队一路前行,李家送嫁的队伍有些赶不上,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大管家李东头上的棉帽子歪到了一边,跑得呼哧带喘,他还是空着手,就累成了这样,更不用说还肩扛手提的李家其他人了。估计到了楼家,他们当即就得瘫倒在地上。可谁也没胆子让楼家的马队慢一点,那些大兵肩膀上可都扛着枪呐!
沿街已经挤满了人群,廖祁庭和小栓子也站在其中,廖家没收到楼家和李家的喜帖,但这难不倒廖七少爷,只要把廖家人的身份一亮,楼家肯定会笑脸相迎。
不过廖祁庭的性格有些奇怪,非要等在大街上和别人挤不可。小栓子嘴里念叨个不停,也只能和另外几个随从,尽量护着廖祁庭,不让他被拥挤的人群挤到或者是踩了脚。
马蹄声越来越近,鼓乐唢呐的声音也清晰的传来,只是听在人的耳朵里,怎么都觉得这吹唢呐的好像是个生手,这上气不接下气的,连调子都有些变了。
李家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会办出这样的事吧?这不是扫了两家的面子吗?
街道两旁已经拉起了两道人墙,背着步枪的兵哥们昂首挺胸往那里一站,没人再敢往前挤,只能眼巴巴的瞅着,等到楼少帅的马队出现,贺喜声连成了一片。
只不过,这楼少帅的迎亲队伍,着实是怪异了些。
楼少帅抱着他的新娘子,那个被黑色大氅包着的,应该就是李家三少爷吧?率领着楼家的马队一阵风似的在前边跑,后边紧追着楼家的八抬大轿和李家的送嫁队伍,队伍里的乐手一边跑,还要一边吹着唢呐,敲着腰鼓,打着铜锣,眼见头顶都冒出了白气,生生是累的。
至于喜乐声不在调子上,还真怪不到他们。老哥几个吹了半辈子的唢呐,打了一辈子的腰鼓铜锣,还是头一遭遇上这样的事。
李谨言的嫁妆可是不少,里面还有楼少帅之前送的聘礼,都让二夫人给塞了进来。唯一特殊的,是那头被几个壮汉抬着,关在笼子里的东北虎。围观的人群看到这头老虎,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好家伙,这老虎,得有四五百斤吧?”
“这李家也出奇,怎么嫁妆里还要陪嫁个老虎?”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老虎是楼少帅给李家送的聘礼!”
“哦,这是送回来了?”
“可不是,要是搁在李家,谁敢养啊?”
笼子里的老虎没被喂药,为了以防万一,李谨言提前吩咐两个兵哥,给笼子里塞了五条猪腿,还都是猪后腿,全是肥膘!从李家到楼家这段路,老虎啃了一路,进了楼家大门,还剩了一整条猪腿。
不得不承认,李三少的确有先见之明,送嫁的一路上,老虎都老实本分的在笼子里啃猪腿,连站起身活动一下腿脚,顺带吼两嗓子的事情都没发生。
两个兵哥看看老虎,点点头,恩,少帅很厉害,少帅夫人也很厉害。这样的办法,一般人还真想不出来。
至于少帅的马队为什么会跑这么快……
娶媳妇,当然心急,换成是他们,也急。
兵哥,果然很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