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管教不力,可见能力不够。我瞧着,徐嬷嬷不错,倒是可以帮帮你。”
正头戏来了,容昐起身,行了个礼,不亢不卑道:“原是婶娘替侄媳妇着想。只是大太太当初去别庄修养时已叫林嬷嬷替侄媳妇一同管家,若是让徐嬷嬷管着,怕大太太听了心下不悦。侄媳妇不敢忤逆婆婆,还望婶娘体谅。”
笑话,大权旁落,她还怎么活?
吴氏真这么天真以为一个乔月娥就能让她跳脚?且不说乔月娥现没事,就算她途中出了什么事儿,她也能把自己摘个一干二净。
容昐左口一个婶娘右口一个婶娘已让吴氏不悦,眼下又抬出大太太,让两人中间火药十足。
吴氏正待开口,眼睛瞥向走来宋芸儿。
“你说,谁叫你不许纳红烛为妾?还说八字和你相冲,我怎么不知道你八字这般贵重了!连一个姨娘也容不下了吗!”吴氏指着宋芸儿脸咄咄问。
宋芸儿气都不敢喘一个,直接跪下,委屈咬着牙一字也不敢吭,一句也不敢乱说,后被逼问紧了才娇滴滴给庞晋川投了一眼,委屈哭道:“是,是妾身不是。”
如雯连忙上来拉着吴氏手摇道:“夫人吓着雯儿和姨娘了,何不如叫姨娘起来再说?”
“这里没你事儿。”夫人严厉瞪去一眼,如雯立马缩头往后站去。
“好啊,好啊,你们一个个都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吗?”吴氏气从坐上起来,指着容昐鼻子就骂道。
容昐往后退了退:“夫人言重了。”
“怎么?一个红烛你们都不肯要,可见是要与我离心离德了,老大,今儿个我就要你一句话!”吴氏转头盯向一直沉默庞晋川。
庞晋川蹙眉,许久作揖道:“侄儿屋中事儿确无需夫人操心,这红烛服侍夫人已久。侄儿不敢让夫人割爱。”
吴氏缓和下脾气:“知道你孝顺,无需担心我。你房里人本来就少,如今乔氏有孕该填上一个才是。”
宋芸儿暗暗咬牙,双手紧紧拽住长满手。
乔月娥摸着小腹心下焦急不已。
只有红烛面露喜色,娇羞看着庞晋川。
容昐隐约察觉到庞晋川要说什么。
那个藏他身后女人也要露面了吧。
只见庞晋川上前一步道:“婶娘,侄儿确不能纳红烛。”
红烛身子一错,瘫坐地上。
“什么?你再说一遍!”吴氏倒退数步,徐嬷嬷连忙扶住。
庞晋川平静道:“既然婶娘执意要侄儿纳妾。那侄儿只好如实相告,侄儿外头看上了一家姑娘,她姓姚,闺名叫梅娘。”
姚梅娘?
竟然是她。
容昐低下头,长长睫毛将外界彻底隔离开来。
————————————————————————————
白天简直是一场闹剧,容昐都没法子形容那群女人听到那句话时脸上惊恐神色了。
容昐洗漱了下,躺宽大床上摸着冰冷半边床。
小儿现不和她睡了,总觉得空落落。
林嬷嬷笑着拿来汤婆子往她旁边一放:“想小公子了?”
“嗯。”容昐诚实点头。
林嬷嬷面容担忧道:“爷要纳姚家小姐事儿太太怎么看?”
怎么看吗?
姚梅娘也算是官宦人家小姐,父亲是京中七品官,是二弟妹好姐妹,听说年前刚守寡,没想到竟然能和庞晋川好上了。
原说姚梅娘给庞晋川做妾也不委屈,这世家大族贵妾一般小吏正头太太跟前也是高人一等。
只是姚梅娘刚守寡,能纳进府纳不进府还是一个问题,再说了,她替庞晋川操什么心?
容昐讽刺一笑,翻了个身,秋菊正替她捶腿,气道:“夫人来咱们府,府里一些狗奴才也跟着见风转舵!那个徐嬷嬷刚儿厨房见着我,还让我跟太太说,夫人可能要带大公子回去呢。”
长沣吗?
容昐摇头:“带不走。”
“为啥?”秋菊奇了怪。
容昐凉凉朝林嬷嬷一笑:“别人面前我得给夫人几分面子,说到底因为我是晚辈。可夫人不也有忌惮人不是?”
林嬷嬷立刻心领神会:“是了,太太。年下了,咱们得好好准备请大太太回府主持年岁事仪了。”
“嗯。”容昐闭上眼,长长舒了一口气。
宋芸儿可以依附夫人而活,可她不可以。
这是一场保卫战,如果她输了,那她失去不仅仅是长沣教养权力,慢慢吴氏会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把她变成吴氏掌控庞府傀儡。
这样大权旁落日子她能忍受了吗?
容昐曾无数次问自己,后回答都是她不容许有人她往前走路上扯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