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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晋川不渴,但还是接过,温热茶碗上还带着她独有一抹幽香,庞晋川吃过一口,放下。
马车行了大约有一盏茶功夫,才停下。
庞晋川先下,容昐随后跟上。
她住院子依旧是叫朱归院,里头布置与庞府一致,进了大门,两侧是走廊,再穿过一道门,院中种着腊梅,腊梅已开,皑皑白雪之中迎风斗雪,红似烈火。
院中站了一群仆妇,丫鬟,有眼熟也有眼生,庞晋川忽停下,握住她手,目光从未有过柔和,她耳边轻声道:“一起走。”
一股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容昐下意识往后退去,却不想被他抓牢。
耳边是震耳欲聋请安声。
容昐无喜,也无忧愁,她背挺得很直,下颚微微上挑,眼神带着上位者泰然,一步一步跟着庞晋川脚步,从众人之间各色目光走过。
她知道,她长媳之路从今夜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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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国公府床铺比庞府松软,连被子都是。
庞晋川执意下,一场异常漫长性~事扑面而来。
她累很,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就想躺死那边。
可庞晋川不肯,她不得不满足这个自私霸道男人,那种突如其来欲~望。
但是当两人身体阔别有半月之久后再次交融一起,容昐又不得不承认,她已经能很好适应他索~求。
身体已经不是她了,被身后那个男人反反复复摆成不一样造型。
庞晋川食髓知味,缠上了就不肯放手。
容昐眼中带泪,泄愤似抓破他后背,留下一道红痕,庞晋川眼眸深暗,一次比一次。
也不知到底持续了多久,只感觉被人抱着浸泡热水中,后来又沾染上松软床铺。
容昐一沾上床就再也不肯睁眼,身子习惯性往里滚了滚,离开身后那个滚烫怀抱。
庞晋川却十分不满,将她拉了过来,从后面搂上,一只手沿着她脊柱一路下滑,带起容昐一阵阵战栗。
“小儿很像你。”庞晋川显然愿意做一次深层次交流。
容昐缓缓睁开眼,无外乎想着四个字成语。
同舟共济,同床异梦,同室操戈,同归于。
庞晋川继续道:“我知道你有能力替我打理好庞府。我相信,你同样也有能力替我处理好庞国公府事儿。”
这是一句肯定句,容昐迟疑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笑容。
就算没有今晚欢~爱,她该做,还是会做。
不是为他,而是为了长沣和长汀。
容昐依言,点点头:“是,妾身会努力帮爷打理好后院。”
庞晋川很满意,将她搂紧,似她是他无上珍宝一般。容昐闭上眼,扳过身子,趴他光~裸胸膛上,紧紧搂着他肩膀,用轻不能再轻声音:“爷。”
庞晋川低头看她。
“没事。”容昐昂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笑容。
青丝披肩头,白皙如雪肌肤恰如皓玉,她身上残留着他刚烙下印记。庞晋川忽然想起那天小儿问一句话:“您说,太太长得好看吗?”
好看。庞晋川心中暗道。
顾氏,极少这般妖娆,只是这样一个笑容就让人酥麻进了骨子里。
庞晋川低下头,忍不住去含住那抹朱唇,辗转留恋,轻易不肯放手。
待他餍足了,放开时,容昐眼中只剩下困倦。
庞晋川问:“高兴吗?”
容昐强制撑着点了点头:“高兴。”说有气无力。
庞晋川漠然盯住她双眼,容昐猛地打了个冷战,瞬时全醒了过来,急忙解释:“和您一起,我是高兴。只是,一夜了,困倦很。”声音带着嘶哑。
他依旧紧抿着嘴,直到容昐软臂主动攀上他脖颈,他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
他身上温度太过炙热,容昐想要抽离。
但这个自私到了极点男人,除非他不要了,否则今晚一夜都要睡他怀中了。
曾经,她还能为此心跳,维持雀跃,然而如今,什么都没了。
容昐闭上双眼,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儿头上已浸出密密汗。
外头不知不觉,雪花已经停了半宿,朱归院中早已熄灭了灯火,可依然有人黑夜中行走。
长房长媳到来,众人皆知这意味着庞国公府重洗牌。
今夜,也不知有多少人要睁着眼睛等待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