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在西方,感觉到脸颊的炙热和腰间的力道,她知道,是滕少桀在抱着她。
她没有动作,便僵着身子一动也不动,静静的躺着,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谨慎,似乎是怕吵醒了他。
盯着面前这张帅气的脸蛋,脑海中,这段时间经历的那些场景却连绵不绝的纷涌而至。
在想到司延的宠爱,龙章的一次次相救,她的心,在瞬间抽了一下,谨慎小心的呼吸也变得沉重。
滕少桀警觉的睁开了眼,看到薄安安,短暂的对视后,眼中浮起淡淡的宠溺。
他的大掌绕到她脑后,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低沉:“醒了。”
“嗯。”薄安安收起脑海中纷乱的思绪,轻应了一声。
突然,滕少桀压着她的脑袋便凑近她的唇。
他的吻很霸道,很用力,带着莫名的悸动,深刻的在她的唇间辗转。
“安安,记住,这是我给你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要记在心里,刻在记忆里,不要再忘记了……”他叹息一声,不知为何,薄安安觉得他的语调有些伤感,让人觉得心疼。
莫名的,薄安安闭上双眼,任他亲着她。
只是,眼角藏不住心里涌上的那抹怪异感觉,莫名的流了泪,那点点湿润,沾了他的眉眼,染了他的睫毛。
“你曾经失去的,我以后会慢慢补给你你。”他霸道的一句话,生猛的冲击着她内心莫名的伤感。
她不明白,他之余她,到底是什么?
他霸道的粉碎了她对司延的幻想,对他的爱,他残忍的把她身边的人一个个撵走,他让她感受了这个世界的作弄和人生的无助,却在她孤苦无依的时候撑起一个港湾,收容她的狼狈和不堪。
坚强了很久,她突然有种荒诞的想法……
如果,这样一直下去……
薄安安不敢再乱想,她分明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心在动摇,似乎,脑海中困住的那只凶猛野兽正在冲击着她,就要逃出来,将一些原本属于她的记忆,通通都还给她……
记忆里,似乎有那么一个人,会在雨天的时候给她留一个位置。
记忆里,似乎有那么一个人,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如天神降临。
记忆里,似乎有那么一个人,让她觉得靠着他,世界就很和平。
记忆里,似乎有那么一个人,她想要紧紧的抓住他,不想放手。
记忆冲击着她,脑海里,连绵的画面慢慢的重叠在一起,然后勾勒出一个男人的面孔……
那个男人,飞扬张狂的浓眉,琥珀色的眼睛尤为闪亮,薄薄的唇或轻抿,或勾勒,画面很美好。
那个人,慢慢的和面前的滕少桀重叠,她的视线,看着他,竟然好似穿越了年华,慢慢恍惚……
“滕少桀,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她突然问道。
滕少桀亲了亲她红润的唇,勾唇一笑,显然很喜欢这个话题:“女孩。”
他已经又了一个儿子,若能再得一个女儿凑成一个好字,那该有多好。更何况,他打从心里喜欢女孩子那种软软的触感,就和她一样,从第一眼看到,便不由的喜欢着,甚至把她带回了家。
他看着面前这个和记忆中有所冲突的面孔,他想象着,若有一个和钱小迷长相一样的小女孩,软软的,嫩嫩的,他定然将世上最好的都给她。
女孩?
记得谁说过来着,中国人不是都重男轻女的么,甚至,有的女人生不出儿子,还会被婆婆讨厌……
薄安安忍不住问道:“那如果生下来是个男孩呢?”
滕少桀很认真的想了想。
一个长得很像他的男孩,和小洛洛一样,另一个小小的翻版,三个差不多面孔的人,似乎看着也没有太大的乐趣,约摸着养到五六岁就扔去基地……
他的额抵着她的眉心,轻轻蹭了蹭,笑道:“那就再生个女孩。”
“要一直都是男孩呢?”薄安安的倔脾气上来了,忍不住和他杠上了。
“那就一直生,一直到生出个女孩儿为止。”
“……”薄安安看着他,好半晌无语,而后,终是热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又不是猪,怎么可能一直生。”
说完,她就抿紧了唇。
一直……
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沉重了。
她的生活,本就是偏离了轨道的,等时机成熟,她就要回到司延身边履行妻子的责任,当好小洛洛的妈咪,这里,不管发生什么,终究只是她的一个落脚点而已……
*
池安安的心突突的跳着。
整整一个下午,她的心绪都不宁,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毫不留情的搬下楼放在一楼的一见小客房里,周围住着的都是家里的下人,她的心,刺刺的疼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滕少桀似乎在怀疑她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那件事,她做的那么缜密,从头到尾,她根本就没有出过手,只不过暗暗提点了陈慧几句,可叹那陈慧竟敢也妄想着做滕少桀的女人,她怎能轻易的放过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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